李桃子與春嬌被陳遠牽著一直飛行,從晚上一直飛到天明。
三人都不說一句話。
曙光照在峽穀裏,陳遠終於停落在一處懸崖橫生的大樹上。
春嬌看著陳遠,又看著李桃子,她站在兩人的中間,不知如何開口打破這片寂靜。
“你手中的戰龍斬,可是長老的兵器,那些長老呢?”
“戰龍斬現在是我的了。”陳元回答很簡單:“我沒有想過殺人,可那些長老咄咄逼人。”
“我們是仇人!”李桃子說道:“你殺了本門的三個長老,妄想用救我來贖罪。”
陳遠搖著頭說:“我隻是殺了兩個長老,他們逼我出手的,四人對付我一人,倘若我不出手,死的就是我。”
“你的臉皮也真的勾厚。四個長老聯合起來打你,你卻殺了兩人,還奪了戰龍斬。”
陳遠微笑地說:“戰龍斬是長老給我的,他認為我合適用戰龍斬。我救你不是因為我像贖罪,我隻是答應了一個前輩。”
春嬌聽得腦袋發脹,縱身一飛,落在峽穀的底部,仰頭說:“你們之間的事情,爭吵完了再叫醒我!”
不“誰讓你來救我的?”李桃子好奇地問。
“一個死人,臨死前對我說了兩個要求。”
“什麼要求?”
“一個讓我原諒你吸走我精陽的理由。”
李桃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陳遠:“誰,到底是誰?”
“李元昌!”陳遠認為不費口舌,是不能解釋清楚的:“他是你的父親。”
啪,他的話沒有說完,李桃子就給了他臉頰一巴掌。
陳遠沒有躲避,感覺到臉上有些微微的熱與痛。
“我是孤兒,從小就是宗主將我撿回來養大的。”李桃子最後還是添加了一句:“他真的死了?”
“是的,他一直被關在青玄宗的後山禁地山洞中,我無意間遇見了他,與他認識,後來他為了救我,被青玄宗重傷,我救他到這裏,就是下麵的這個峽穀,他死了,讓我報仇,這件事,他不說,我也會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原諒你,照顧你。”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李桃子冷笑地問:“你怎麼照顧我?”
“除非你想以身相許嫁給我,否則我會像在東府城探花坊中一樣照顧你”
李桃子的第二巴掌扇來了,陳遠還是沒有躲避,但他的手很及時地握著她的手腕:“你就那麼喜歡打架嗎?你不覺得厭煩嗎?我記得你在探花坊的時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大才女啊!”
“原來你從小就不正經!”
“沒辦法啊,我從小就在探花坊長大,各路人我都見過。男情女悅的事情,司空見慣了。我還偷看過春嬌洗澡”
“春嬌,他說他偷看過你洗澡。”
躺在岩石上的春嬌眼睛都沒有張開,笑著說:“我聽到了,他也偷看過你洗澡,次數比我的多。”
陳遠覺得自己的腰間有些發痛,他趕緊飛身下去,逃。
李桃子剛才這一掐,很實在。
她也追著下去了。
春嬌從岩石上翻身起來了,問道:“你們不爭吵了?”
“是啊,李元昌前輩的骨灰我都埋葬在這裏的。這裏距離青玄宗不太遠,我怕他們能找到這裏,所以沒有給前輩樹立墓碑。”
“青烈陽為什麼能達到修神的級別啊?你也差不多了”
“那天晚上,我與青烈陽交手,發現他的功力不是那麼高,可為什麼短短的時間裏,他竟然達到了修神級別了。”陳遠看著遠處的天空,淡淡地說:“我提升這樣快,因為李元昌前輩將畢生的功力與修為都傳給我了。”
“原來如此。”李桃子的神情暗淡:“我從來不知道我還有一個父親,我以為我一直都是孤兒。” “桃姐。”春嬌站在李桃子的身邊,輕聲地安慰:“我們還要會天魔宗嗎?”
陳遠轉身說道:“不能,你們不能回天魔宗的。青烈陽昨晚遭到攻擊,必然會糾集青玄宗的弟子攻打天魔宗。天魔宗的四大長老,隻有使用戰龍斬的長老回去了,他與宗主一定不能抵擋青烈陽。”
春嬌焦急地問:“那該怎麼辦啊?”
“青烈陽為什麼要找你?”陳遠凝視著李桃子。
“他懼怕魔主寄生在我的身體上。”
李桃子的回答讓陳遠感到意外。
“能說清楚點嗎?”
“魔主已經複活了,如果找不到開天武府的開天大帝的絕學,他就不能形成實體,隻能寄生在人身上。我是天魔宗的聖女,專門培養稱為魔主的寄生體。”李桃子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悲哀,仿佛這就是她的宿命,她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