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遠處馬背上那些眾多元兵看著從首領背心穿出的刀尖,頓時愕然無聲。
那個元兵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會死在自己刀下,斷氣的他除了一臉憤怒之外,更多的則是不甘,瞪著雙眼錯愕猙獰。
“混蛋!”
同伴被殺,元兵一眾還怎有先前那般看戲心情,沉寂片刻後突然憤聲厲喝,一個個斬掉馬鞍上的麻繩,舉刀對青年衝來。
而那青年撤下身來,見著那些怒火中燒的元兵也是微微一怔,似是猶豫了一下,而後急忙去抓那死人身上的彎刀。
“老實等著!”
就在青年駐足猶豫的功夫,白劍笑從他身邊一閃而過,之丟下一句有幾分氣惱之意的低喝聲,便如一支白箭射向對方勢如潮湧的一眾人馬。
“危險啊……”
青年看著白劍笑那奮不顧身的模樣,難免不為其擔驚,想要呼聲阻攔,卻在下一刻戛然而止,神色僵硬。
隻見白劍笑貫入馬群之中,身下步法如行雲流水,眾多馬匹包圍中穿梭閃躍,竟是沒有一人能追到他的身影,而其手中那一斬白劍更像是天外來物,詭譎幽變反複無常,卻從未過重複的招式,招招淩厲無匹、防無可防,短短數息間便精準無誤地挑斷了十數人的手筋、腳筋,打得他們無力招架,當即潰為敗寇一般。
隨著一聲聲哀嚎,就看著一道道身影從馬背上跌落翻滾,而白劍笑則如白衣死神,地上的殷紅顏色越來越多,而他卻是半塵不染,沒有一滴血水能沾其衣、濁其劍,好像他就是過往的路人,地上那些半死不活的廢人跟他沒有絲毫關係。
“好厲害的劍法!”
不遠處破衣青年瞠目看著白劍笑的身影,不禁低聲讚歎。
未過片刻,先前還是一塊嘈雜紛亂的官道上,便隻剩了一個個因疼痛而昏厥過去的廢人,這輩子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等等……等等啊……別跑,都別跑啊!”
白劍笑正要收劍離身,便從後便傳來一陣高呼聲音。回首一看,正是破衣青年火急火燎地朝這邊跑來。
但青年一臉焦急所呼喊的,卻不是人,而是那些受驚之後慌亂逃竄的馬兒。
這等荒郊野外,況且這些馬兒又是四散逃開,憑借人力又如何能跟上它們的腳程,故而青年隻能眼睜睜看著一群駿馬跨蹄奔走,臉上表情如割肉般的疼。
索性在他愁眉苦臉的時候,手中還不忘緊攥著那被他殺死的元兵坐騎,也算是撿了個便宜,白白得了一匹好馬。
“你幹什麼?”
白劍笑看他這般著急模樣,蹙眉開口問道。
“什麼幹什麼?你這人怎麼這麼傻?打完了人卻把值錢的東西扔了!”青年沒好氣地大聲嘟囔,又把自己拉著的那匹馬擋在身後,“這可是我的!你可別打它的主意!”
“我不缺錢。”
白劍笑輕瞥了他一眼,就要轉身離開。
“哎……你……”
青年奇怪的看著白劍笑的背影,不明白為什麼後者不來要這匹馬。
“英雄……留步!”
“少俠……”
不過還沒等白劍笑走出幾步,先前被拖在馬後的剩餘幾個活人便開口呼叫。
“叫我?”
白劍笑今日一刻都沒笑過,仿佛失了本色一般,慢慢回身問道。
“是……是啊。”
其中一個中年人奮力微微抬起頭來,伴著滿臉的血肉模糊衝白劍笑做了個極為難看的笑容。
“你不能動啊!你流血太多了!”看見這人扭動身形,破衣青年連忙叫道,一邊跑過來給他解了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