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劫持百姓!”
一道嬌貴叱聲傳來,卻頓時令東方錦身子微僵,側首看去;同時一條森然銀光也隨著那道叫聲停頓,重新隱匿於亂草灌木之中。
東方錦一轉身,便見一個嬌俏身影從破廟走出,與其相望對峙。
來的是個女子,一身紅裝似火,身形嬌小卻不乏窈窕姿態,兩條細辮更是透著純淨之氣,最為耀眼的還是她生了一副好臉蛋,如墨的眉眼微揚,玉琢般的精致,俊俏得也像她身上的火紅,被這般人兒看上一眼,就是在這春風如刀的時候,也似乎察覺不到了寒冷。
她便像一團火,一團明知近可焚身卻令人欲罷不能的毒火。
剛一照麵,就有兩人被燒出了紅暈之色。
壯漢恨不得把眼珠拿下來細細品味女子的美貌,而東方錦更是猶有過之,竟是冒出了汗來!
“看什麼看!再看我就打腫你的臉!”
一個姑娘家哪受得了這般如狼似虎的眼神,當即柳眉輕揚,叱聲怒叫。
人家受不了這等無禮眼色,東方錦卻更受不了姑娘這明媚熱辣的容貌,一時間竟愣住了神,根本沒聽見女子在說什麼。
自幼就在榕樹林與師父相依為命,所觀所見無非是山野走獸、百禽,偶爾隨著師父上臨近鎮子用打獵所得換些油鹽雜貨,哪見過什麼所謂“十裏八鄉一枝花”的那種美色,更提不上大家大戶的千金小姐。
此時見了這麼一個可人兒,東方錦可真像是野雞遇上鳳凰鳥,癡心妄想做白夢了。
“無恥之徒!”女子氣得嬌聲微顫,蓮步盈盈便閃身到了東方錦跟前,一個巴掌不偏不倚,正扇在後者臉上。
大驚之下,東方錦這才緩過神來,雙腿一蹬跳兔似的往後麵閃出數丈,摸著左臉,這才感覺到襲上心頭的麻痛之感。
“呲——”東方錦吃痛咧著嘴,無辜問道,“姑娘你……你怎麼打人啊?”
那女子櫻唇微翹,叱道:“你這乞丐,幹嘛盯著人家看!”
“他……他不是也看了,為何隻打我一人……”
東方錦指著壯漢,更多了一些委屈,卻生不起半點怪罪之意。
“我就要打你!”女子話中透著蠻橫驕縱,嫌惡地看著東方錦又是叱道,“你這不學好的臭乞丐!偏偏去幹這種山匪勾當,本姑娘打你一掌便是輕了!”
說罷,隻見女子玉掌一抬,又向東方錦衝馳而來。
若不是現在半邊臉沒了知覺,東方錦隻怕還會樂滋滋的迎上右臉,仿佛那如玉冰涼的一瞬也成了極其美妙的感觸。
隻可惜那女子也是習武出身,一掌下來可不是尋常姑娘人家的打情罵俏,若非仗著東方錦皮糙肉厚,早就被扇懵了倒在一旁。
權衡利弊之後,東方錦隻好“忍痛”放棄了接那一掌的念頭,頓時腳下一蹬,來了個醉漢撲街,斜跨著從女子掌路下避開。
隻是這番歐諾工作卻忽然令東方錦想起了在榕樹林中與師父切磋對拳時的情景,當下腦子一熱,撇開小腿就給女子使了個絆。
“哎呀!”
頓時一聲嬌柔清甜的驚呼從女子口中發出,身形則像風吹著火苗似的,一團火紅傾斜,就要失態地倒在地上。
東方錦這才恍過神來,痛罵自己一聲,急忙去拉女子的手臂,想將其身子扶正。
隻是他這一出手,原本膠著的氣氛卻突然轉變,一簇莫名滋味浮現在東方錦心頭。
拉拽之下,東方錦因心中急切而在慌忙之中多出了三分力,正是憑著多餘的三分力道,非但把女子拉了回來,更甚至後者一個側身,竟是衝著東方錦懷中紮去。
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東方錦腦中卻閃過了不下千篇畫麵,各種旖旎香豔的橋段可說應有盡有,從小到大瀏覽的典籍全在此時變成了他胡思亂想的靈感。
心中賊念一起,東方錦頓時心花怒放,懷著無限期盼地閉上了眼,一張嘴已經撅成了個圈,笑意不軌地靜候著。
“啊——”
然而令東方錦失望的是,他期盼的那種如幻場景並未出現,反而有一聲竭力般的痛叫驚碎了他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