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我並不意外，就是再誇張我也不意外。
我喝了一杯酒，此時已經感覺略有酒意，其實我對複仇沒有那麼大的癮頭，但這個卻不能對楊書生講，因為我確定他會對我翻臉，我很確信。
為了表現我對此事的態度，我味道：“那就沒什麼辦法了嗎？”
“除非你自己也金剛不壞，但這個可能，幾乎可以說沒有可能。”
“那怎麼辦？”我想的是沒有可能最好。
“我會想辦法，直到我死了，或者說我們都死了。”楊書生口氣很堅決，在死亡這件事情上，我一向都是退避三舍的。
或者老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有人來了，”楊書生突然變得很警覺。
我想如果不是來送銀子的，那就應該是來討債的。
“在下丐幫幫主馬如龍，有事向兩位兄弟討教。”說話的人聲如洪鍾。
我剛要站起來，楊書生卻製止了我。他走上前去，打開了門，說了句“請。”
進來的第一個人一身粗布打扮，身材高大，顴骨突出，本來是個極瀟灑的人，但他頭上的眼罩讓他這份瀟灑多了幾分故事。丐幫幫主馬如龍是個獨眼龍。第二人一身女子打扮，身段姣好，長得俊俏且熟悉，李瀟瀟。
陰魂不散的李瀟瀟。
我當真是跟這個小娘皮有緣啊。
順便望了一眼外麵，密密麻麻的人，丐幫的人。
哎，又有麻煩了。
進來的兩位沒有客氣，我更加沒有客氣，客人進屋至坐下，我都沒有起身，隻是抱拳一禮。
我很想從李瀟瀟的眼神或者表情中看出什麼來，結果是看出了冷漠。
我心裏小小的人情頓時就熄滅了。
我想我知道他們的目的。果然，幫主馬如龍開門見山就問我當日天虞分壇到底發生了何事，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了馬幫主，當然，在如何逃生上我撒了謊，說是因為躲在了水缸裏才逃過一劫。
後來我才發現我忽略了一個細節，就是我的頭發。
“聽說那橙幫上至幫主下至幫眾二十六人及我幫七人全都是閣下殺的？”馬幫主盡管隻有一個眼睛，卻依然淩厲，瞪著楊書生。
“小莊是個善良的人，”楊書生自顧自斟了一杯酒喝掉，“而且我們那麼用力才活了下來，怎麼會輕易讓被人奪走性命。想殺他的人，便是惡人，既然是惡人，那就該殺。”
我既震驚又感動，震驚的是楊書生已然是徹頭徹尾的江湖人，感動的是他是為我殺人。
“閣下可想過他們之中或有無辜之人，這些無辜之人也有父母妻兒？”馬如龍已然怒極。
“楊某無父、無母、無妻、無子，隻有這個兄弟，他們在害我兄弟之前是否想過？在我看來，這世上哪有無辜之人，隻有該死和等死兩種人。”
看著馬上就要動手，我手心已經浸滿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