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丹青難寫是精神(1 / 1)

前一個星期,我參加了一個培訓班,教材是《創新思維訓練》。雖沒有仔細看,但瀏覽了一遍,也是受到一些啟發的。在塗鴉看來,創新思維雖然是一個不可缺失的方麵,更重要的,應該是創新精神。

龔自珍曾經有這樣一句詩:“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能夠“不拘一格”,除了需要機製方麵的因素之外,恐怕還有一個創新精神的問題。或許正是因為這一方麵存在著不足,幹部隊伍裏的“資格論”,才有可能長期存在。所謂晉升之途,全仰仗一個“熬”字。這樣一來,不要說創新,照北京人的話,那種“湯兒事”的人,也就越來越多。還是龔自珍總括得好:“一限以資格,此所以盡奄然而無有生氣者。”———沒有了生氣,到哪裏找創新?

弘一法師有一句話,說:“一個人必要有與人不同處!這個不同處,才是真正的你!”潘石屹也固守著這樣一個信條:“不做大多數!”這就是差異,差異在某種意義上講就是創新。張大千走過的路,也很能說明問題。一開始,他隻是臨摹,雖也惟妙惟肖,以假亂真,為自己賺了不少的錢。後來所以能夠世無其匹,成為徐悲鴻讚譽的“五百年來第一人”,皆緣於他敢於挑戰的豪情與勇氣。這種挑戰,就是創新;這種勇氣,就是精神。譬如還有一件事。十幾年前,上海一位曹氏作家移居美國,上小學三年級的兒子,拿著中國的數學課本給了美國“班主任”看,本以為會遭到一番奚落,卻不料這位美國的班主任張大了口,狂言道:“你已經達到我們小學六年級的水平了!”兒子自然是得意洋洋,曹作家卻有些擔憂,怕美國的班主任誤人子弟。但是沒有多少時日他就發現,兒子竟然可以洋洋灑灑地寫起論文來,並且涉獵廣泛,其格式,與他大學時的畢業論文相差無幾———灌輸和啟迪的差別就在這裏。

廢除科舉以後,清朝辦起了新式學堂,張之洞為此設立了三條模式,其中一條就是:通經致用。什麼意思?就是要在傳統經史中學那些致用的東西,也就是“學以致用”吧。可不要小看這一條,在那時,這樣的創新,也是需要一種精神的。上小學的時候,一個字不會寫,老師會叫你寫十遍;上中學了以後,一個化學方程式不會寫,老師會叫你寫十遍。從老師這裏開始,我們就已經固守了一種定式:填鴨子。消化不消化是你的事,填不填則是我的事。這樣一來,從我們娃娃那邊開始,就已經缺乏一種最重要的意識———創新意識。我們講,創新是一個民族的靈魂。這個靈魂需要搏動,也需要賁張。有了思維和意識,不具有創新精神,同樣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