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時間好像不過是一眨眼,天還未大亮,高東翔就起身離開小院來到嚴府。走出小院,進到嚴府,就好象走出美夢,進入現實的殘酷。他太清楚不應該讓嘉月留下,可他又是如此需要她溫柔的愛。他總是在安慰自己,最多再一天,就讓嘉月走,可是一天又一天,就這麼過了,除了相偎相依在一處的纏綿,他們兩個人都在極力回避所有發生過的事。似乎他們心中都有一個不用言明的默契:既使幸福是短暫的,也要好好珍惜度過。
高東翔一個人坐在後廳中等待嚴大人。他已經感覺到漸漸加強的頭痛,不由得驚慌,那個藥丸似乎擁有比他以前服用過的靈藥更強的效力。不知道等了多久,他以手支額,靠在椅中強自支撐。從窗戶看出去,外麵已經是正午,應該最是陽光明媚的時刻,可他坐在這個廳裏,沒有一線陽光可以照到,隻有透心刺骨的寒冷。鮮血象一條蛇,悄無聲息地流出他緊閉的嘴唇,滴在織錦緞繡的官服上,立刻被紅色的官服貪婪地吸走,這身官服就象是一隻嗜血的野獸。
廳門被推開,嚴大人輕袍緩帶,不緊不慢地走進來,坐到案桌前。他看一眼惶然站起的高東翔,隻管安頓各項事宜,直到公事都安排好了,才緩緩說:“傷好的差不多了吧?”
“謝義父,好多了,可是…”高東翔顫聲說,他的頭痛得象是被大錘在擊打著。
“這是藥,你過來服下。”嚴大人拿出一隻小小的藥瓶。
高東翔接過藥瓶,倒出一看,仍是十天前一樣的藥丸。他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升起,有心不吃,卻是無論如何不敢。他服下藥,暗暗催動內力。
嚴大人見他臉色緩和,知道藥效發作,才慢慢道:“你上次失敗而回,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是,請義父吩咐。”高東翔振作精神,恭聲道。
“我還是派你去找離索古城。”
“什麼?可是,既使離索古城是真的,線索也斷了。”
“如果上次不是利用離索古城的假消息,又怎麼能讓你輕易操縱控製整個武林,我也正好從中獲得了我需要的信息。”
“原來大人另外還有計劃。”高東翔偷眼瞧嚴大人,更是不由得惶惶。
嚴大人沒有說話,拿出一隻錦布包裹,層層打開,將包裏的東西遞給高東翔。
“神鐵令!怎麼會在義父這裏?”高東翔看著手裏的令牌,難以相信。
“我想要的東西,總會到手。”嚴大人神色不變,“這次武林大受重創,正好是我們找到離索古城拿取寶藏的機會。開啟寶藏的三樣關鍵我新近都已得了,這個令牌就是開啟古城的關鍵之一。”他又拿出一張發黃古舊的地圖,“這是古城的地圖,你不能留圖,隻能將圖牢記在腦中,然後按記憶找到離索古城。”
“是,義父。可您剛才所說的還有一樣關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