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1 / 3)

病房門哐當發出一聲巨響,鍾清靜靜地待了一會兒。櫃麵上還放著遲磊拿來的黃色鬱金香,她麵無表情的轉過頭,手指捏著包裹花束所用的彩紙上,一點點收緊。

經過遲磊和黎顏玉兩人的打擾後,她躺在病床上愈發的煩悶,可右腳傷口仍隱隱作痛,走路極不方便,去個洗手間都要扶著牆壁一步步挪過去。而能讓程子浩著急趕回公司的必定不是小事一樁,鍾清又不好去打擾她。直愣愣的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翻身時又不小心碰到右腳,疼得直抽氣。

等痛勁兒過去了,鍾清打電話給葡萄,一連幾個電話打過去,才終於接通。

設計部最新的企劃案一出來,部門的人都炸開了鍋,葡萄掩著耳朵從聒噪的辦公間內走出來,隔著大大的落地玻璃看見裏麵爭執不已的同事,不禁搖了搖頭。“姐,怎麼了?不會是又出事了吧?”鬼才會相信她不小心被燙傷那麼大一片皮膚的言論,更何況葡萄已經從Andy那裏逼問到真相。“難不成是黎顏玉那個賤人又去找你麻煩了?”

“黎顏玉和遲磊都來過了。”鍾清蔫蔫道。

“這兩人還有完沒完了?!”葡萄咬牙切齒。“別讓我遇見那賤女人。”

葡萄回想起當年自己給黎顏玉那兩耳刮子真是太便宜她了。她跟遲磊倒是般配,一樣的那麼卑鄙。五年前,鍾清拿到離婚協議書,卻仍舊固執的對遲磊抱有一絲幻想,不肯離婚,不知是不是老天作弄,她竟然懷孕了。葡萄當即勸她打掉,可鍾清不肯,直到黎顏玉拿著流產手術同意書和二十萬的支票出現在兩人麵前,她說那是遲磊給的,隻要鍾清同意離婚並且拿掉孩子。遲磊保證鍾立信的罪名不會再增加一條。因身體虛弱再加上嚴重的精神刺激,鍾清差點就暈倒了,葡萄忍無可忍,重重的甩了黎顏玉兩而刮子。

沒想到,賤性難移。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鬧大了……吃虧的不還是我們?”

“姐,那是以前!現在有程子浩給你撐腰,誰敢動你!”

“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葡萄不認同:“為自己的女人解決階級敵人,那是他的義務以及榮幸。”

一聽她的比喻,鍾清噗嗤笑了。頓了一頓,說,“葡萄,我想回家了,你過來接我吧?”

葡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揚著嘴角賊兮兮的笑:“ok,沒問題!”

當所乘坐的的士拐過紫荊路口時,鍾清逐漸意識到葡萄的陰謀。

“你這丫頭,程子浩給了你多少好處?”這算不算賣友求榮?

“哎呦,姐,就當提前適應下同居生活麼!”葡萄賤賤的笑。

“師傅,麻煩您按照原路返回。”

“哎哎,結賬的是我,師傅,別聽她的!”葡萄攔住鍾清,“姐,這馬上就到了,又不是第一次來,怕什麼生麼!”

鍾清扶額,照著葡萄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怕是她想躲都躲不掉。

葡萄一手扶著鍾清站穩,一手拿出程子浩給她的鑰匙打開房門。葡萄卻是第一次來,瞧見那幹淨整潔的樣子,不禁嘖嘖稱讚。鍾清笑:“你當所有人都具有你這種野生環境生存能力呢?”

“我這是不拘小節。”葡萄不以為然。

葡萄公司事情還沒忙完,給鍾清安排妥當後又匆忙趕回去。鍾清窩在沙發裏看電視,天色漸晚,窗外夜色朦朧的,窗戶開了細縫,幾近透明的窗紗被風吹得拂拂擺擺。她沒什麼胃口,隻吃了幾塊兒餅幹代替晚餐。

到十點的時候,鍾清扔下遙控器,掏出手機編輯短信發給程子浩,其實隻是簡單的詢問他何時回來。可心卻仿佛高懸在天頂上。

大約是遲磊的冷淡給她的心理帶來的影響太大了吧。剛結婚那會兒,她幾乎每晚都窩在客廳裏等遲磊回家,說是在看電視,可沒有五分鍾便回過頭去瞅瞅房門有沒有動靜,一晚上下來,脖頸都酸疼。即便是新婚,遲磊回家也很晚,回來後兀自走進客房裏,心情好的時候也會聽她說上幾句話,大多時候,他都視鍾清為透明物一般,即便是同她講話,也恨不得是句句刺得她心髒出血。再後來,鍾清常常都等不到他,獨自一人窩在沙發裏心灰意冷的盯著無聊的電視節目,再醒來已是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