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
唐詩如的目光變的越來越冰冷。她最愛的男人已經不在了,隻留下她淒苦掙紮的生活在這個世上。活著也不過是行屍走肉,還能夠有什麼精力去關心蘇意晚呢。
既然女兒能夠自己找到一個照顧她的男人也好,她已經無力,也不想再去關心這個間接害死丈夫的女兒了。
在唐詩如的心裏,始終認定丈夫就是因為女兒才出的事。所以現在對著蘇意晚,就怎麼都沒有辦法露出慈和的笑容來。能夠叮囑蘇意晚注意肚子裏的寶寶,已經是十分難得的話了。
但本質上,也不過是為了讓蘇意晚離開病房而找的理由罷了。
她不想見到蘇意晚,寧可自己發瘋或者癡呆,也好過眼前清醒的痛苦而一點一點不受控製蔓延增長的恨意。
蘇意晚看到媽媽眼中越來越深的冰冷,知道她其實討厭看到自己。心中不免難受,卻還是露出春日暖陽一般的笑容。
“嗯,我知道了。粥已經不那麼燙了,媽你記得慢慢喝。明天我會做幾道你喜歡的菜端過來,那我就先走了。”
看著媽媽眉心處越來越緊的蹙起,蘇意晚不再停留,拎起手中的包,離開了病房。
王醫生說,不能夠刺激媽媽。如果她非要留下來,很可能會讓媽媽心生不快,並且再次陷入瘋狂狀態。所以她除了順著媽媽的心意,什麼都不能夠做。
更別提在媽媽的懷裏撒嬌了。也隻有在媽媽認不出自己並且沒有癲狂的情況下,她才敢好好抱著媽媽,對她說著一些自己的近況。即便她知道,媽媽其實什麼都不可能聽得進去。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傅雲策在王醫生的辦公室裏商量事情,就看到蘇意晚一臉沮喪的走了進來。
“天有點晚了,我們回去吧。”
蘇意晚並沒有告訴傅雲策原因,傅雲策也能夠猜的八九不離十。不再說什麼,牽著蘇意晚的手,踏著夜色回到了蘇意晚的家。
在回家前,兩個人去了一趟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一些菜回去。
這兩天,每天早飯和晚飯都是蘇意晚親自做的。雖然菜式簡單家常,傅雲策卻很喜歡吃。他很喜歡兩個人現在的相處模式,這樣的他們,才像是一對真正的夫妻。
拎著菜回家的兩個人,走在沒有幾個人的小路上聊著天。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靜和美好。
一輛摩托車經過小路,在即將於蘇意晚擦身而過的時候,傅雲策忽然間摟過蘇意晚的腰,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身體轉向了那個騎著摩托車的男人,男人手中忽然抽出的一把瑞士刀,來不及收勢,就捅在了傅雲策的後肩上。整個鋒利的刀刃都深深的捅了進去,插在傅雲策的肩裏。
傅雲策顧不上肩背上的刀,隻抬起腿,用力的踹向了來不及騎著摩托車離開的男人。力道之大讓男人連帶著摩托車都被重重的甩向了路的另外一邊。伴隨著沉重的響聲,帶著頭盔的男人狠狠摔在地上,竟是瞬間就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