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最討厭什麼都不在乎的人,其實還是他們閱曆太淺,當一個人經曆了大喜大悲,嚐遍了喜怒哀樂,受盡人情冷暖之後,他的表麵就像老樹皮沾滿了冬雪一般,不會為任何事情而感到惴惴不安,也不會像萌新般一驚一乍。
“來了,好像是。。。。。。兩片交叉的鷹羽,是片桐家的!”
“誰?”
“片桐且元,豐臣家。。。。。。”
“你就告訴我是敵人還是友軍算了,反正我也不認識什麼片桐片鐵的。”
“呃。。。。。。”
長宗我部元信陷入了沉思,可對方卻沒給他們沉思考慮的時間,四名騎兵來的很匆忙啊,背上插著旗指物的他們發現兩尊站在土路上,全副武裝的武士時已經來不及策馬停下了。
而且,這兩個來路不明的武士身材異常的高大,嗯,高達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他們騎在馬上都覺得和人家差不多高,這簡直就是對他們馬上武士的侮辱。
這兩人身上都穿著光鮮亮麗,一看就不是凡品的具足鎧甲,一個手持加長加大加寬加厚的有點離譜的薙刀(眼光和見識都有問題),另一個正抽出背上那柄超長的大太刀,這樣兩個來路不明的全裝武士,難道,是敵軍?
用不著他們多想,手中的菊池槍已經朝著那個赤鎧將領戳去,這個家夥最高,誰叫你長這麼高的,不知道長的高的人不應該上戰場嗎?
這樣的敵軍,絕對不是什麼浪人、下層武士,絕對是身份崇高的人,光他們身上的那套鎧甲差不多都要值個百貫。想象著自己能夠殺死一名敵軍將領,奪下他那套閃閃發光的具足鎧甲和武器的騎馬武士已經飄飄欲仙了,然後,一陣刺眼的刀光從他眼前閃過。
“瓦塔西瓦。。。。。。”
騎馬武士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一旁的騎馬武士眼睜睜地看著他連人帶馬被那個赤鎧敵軍斬成兩截,隻聽身後鏗鏘聲想起,麵無人色地扭頭望去。
“長宗我部元信,特來取爾等首級!”
“唰,唰,唰!”
坐騎嘶鳴、人聲慘絕,四個為了取得首級的武士就丟掉了自己的首級,兩人將多餘的馬匹斬殺,取下首級掛在馬脖子上,朝著大阪的方向拍馬而去,可是,他們真的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嗎?
下午四點,晴空萬裏,在通往奈良的路上,五十名騎兵正護著一頂坐轎緩緩地前進著,坐在轎中的家康蒙著頭巾緊閉雙目,今日出發的有些早了,無奈大軍已經在木津集合,怎麼樣也得去見見討伐豐臣餘孽的各路諸侯啊。
此時,林中突然傳來了槍聲,一名抬轎的足輕慘叫著跌倒,家康覺得身子一斜,連忙抓住轎子的柱子,睜眼看去,前方的馬匹被子彈擊中,馬背上的士兵被生生甩出去。
“護住坐轎!護住坐轎!”
旗本騎著馬匹狂奔過來,這場伏擊讓家康有點懵逼,大阪方麵竟然敢在這個地方伏擊自己,著實有點讓人搞不明白,東軍現在已經在大阪側麵擺開了陣勢,西軍要是出城,豈有發現不了的道理,所以他才敢如此大搖大擺地坐著轎子朝前線而去。
槍聲再響,戰馬嘶鳴,二十多個穿著胴丸的士兵從林子裏衝出來,家康心中稍安,不過這點人,他們還真是小看我家康啊!
“混賬!”
他的近衛山口揮槍擋住了伏兵,作為家康身邊最傑出的人才,擁有劍豪名聲的山口自然比這些農民出生的伏兵厲害多了,他一槍戳死一個伏兵,正準備戳死右側的伏兵時,一聲哨響,一片箭矢從林中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