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這年頭,賭咒發誓死老爸的事情多了去了,莫說空口無憑,就算是白紙黑字也有秋後算賬的。元信冷笑一聲,舉起大太刀喝道:
“取下閣下的首級,可不止土佐一領的石高!”
“休想!”
半藏護住家康,手中的忍鐮都在發顫,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力量大,而且速度比自己還快,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就連睡覺還穿著全身具足,忍具對他們的傷害效果微乎其微,簡直就是天生的人形殺戮機械,他心裏莫說沒底,連起碼的對抗意識都已經在兩次接觸中消減地十不存一。
不過,他必須死扛!伊賀一族的命運,服部石見守的家名,也不允許他拋棄主公獨自求生。
“取下老夫的首級,足下又能得到什麼?”
德川家康放開了,到了麵對死亡的時候,他反倒不怕了,整理好衣衫後打開了折扇,甚至在黑漆漆的密林中漫步起來。
“老夫的兒子德川秀忠正值壯年,器量雖然不及老夫五成,卻繼承了我德川家的謹直和威風,更有各位重臣輔佐,而且我的孫子竹千代業已十一歲,老夫與秀忠已經為他鋪平了掌權的大道,老夫死則死矣,並無後顧之憂!”
“而反觀豐臣家,秀賴年齡尙輕,所有事情無論大小全由澱君和大野治長一手把持,秀賴就像是從不經曆一絲風雨的幼苗,既無政務經驗也無實戰經驗,這樣的人能算是豐臣家‘名副其實’的主人嗎?”
“加藤正清、淺野幸長相繼死去後,豐臣家已然後繼無人,就連片桐且元這樣的人都會因為猜忌叛逃過來,豐臣家還有希望嗎?”
家康一番侃侃而談,直把一旁的服部半藏說的熱淚盈眶,主公的器量果然是常人不能想象的,的確是天下人之資啊,而一前一後的兩個敵將卻絲毫不為所動,黃耀虎是聽得懂也當聽不懂,你們這雞毛蒜皮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元信則是打起了其他的主意,一揮手中的大太刀嚷道:
“大禦所,請與我們去一趟大阪吧。”
“你。。。。。。”
家康拉住了半藏,實力差太多,拚不過啊,何必白白浪費了家臣的性命,他很想聽聽這兩個猛將的意圖,敲了敲手中的折扇道:
“兩位武士,不知意欲何為?”
元信瞅了瞅黃耀虎,發現他在無聊地挖鼻孔,便自主發揮道:
“還請大禦所閣下見一見盛親大人,把剛才那番話告之於他,我想長宗我部家也不是沒有倒戈的可能。”
賣了,這就把豐臣家賣了!果然這個世道就是不講道義隻講利益啊,家康點頭,一旁的半藏卻急道:
“主公!”
你點什麼頭啊,你去了大阪還有活著的可能嗎?那幫天天嚎叫著要取你項上人頭的癟犢子們還不大張旗鼓的把你斬首示眾了?
“不知二位能夠保證在下的安全嗎?”
“能!”
黃耀虎把冷豔鋸朝著地上一杵,拍了拍具足胸甲道:
“不論成與不成,我保你平安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