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天說變就變,中秋節離開的時候還有些秋涼的感覺,這時候又是寒風刺骨了。簡陋的馬車終究阻擋不了什麼寒風,車廂裏的那個中年人,咳嗽也是越來越劇烈了一些。
“蓮姐,明天這時候就到天山腳下了,你別太著急,陳叔叔沒事吧”。
“小山弟弟,辛苦你了,等找到雪蓮,我會重重答謝你的。”兩人的這份關心,不知道有幾分真。
“蓮姐,江湖在哪裏啊”?
“噗嗤,”陳玉蓮此刻真是被逗笑了,“傻弟弟,這裏,便是江湖了”。
“哦,”丁野還是似懂非懂。
聽到車廂裏的咳嗽聲又變得大了起來,“陳叔,天色也不早了,停下來歇息吧”!
“好,”陳白的臉色,蒼白的可怕。
篝火架了起來,江湖人風餐露宿慣了。“陳叔,那天在酒樓聽他們說你可是當今武林的大俠,以前我總是聽師傅提起一個名叫金鞭丁寒的人,他有陳叔叔厲害嗎?”雙手握得有些緊,表露了丁寒的內心。
“嗬嗬,”陳白幹笑一聲,蒼白的臉上有一絲血色,那是因為激動才會泛起的紅。
“金鞭丁寒,二十五年前從江湖上突然冒出來的新人,可是這個新人出江湖之後,從無敗績,哪怕他的對手,是那時候江湖成名的人物,或者是各大門派的掌門。十八年前,丁寒戰天下第一高手,少林派的了空禪師,那一戰打了三天三夜,最終丁寒靠他的成名絕技:刹那回眸,勝了了空。隻是從那之後,丁寒從江湖上絕跡,咳咳……”頓了頓,陳白繼續說道:“八年前,丁寒重出江湖,應邀如今的武林盟主,俠骨丹心王延平的挑戰。雙方在黃山之巔決戰,這一戰隻打了三個時辰,不知為何,丁寒對王延平招招不留情。也許是歸隱太久了,金鞭終究不是當年的金鞭,最終被王延平失手打落山崖。那戰之後,王延平的聲望在武林中無人能及,趁此機會,他呼籲所有武林白道聯合起來對抗如日中天的魔教。如今的武林,黑道終於漸漸勢微,卻依舊不容小覷”。
“你說丁寒有沒有我厲害,八年前的黃山之巔那一戰,我也是觀戰的一員,就算再多兩個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丁寒有幾次殺死王延平的機會,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下手,而王延平,卻絕對不是失手。不過有些事情,不當說。”說罷,歎了一口氣,也不知在為誰唏噓。
不知從哪裏傳來的鴉鳴,烏鴉這種東西,總是伴隨著不祥,今晚,不會太平靜。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十七的月亮同樣皎潔明亮,月光如雪。
月色之下,一個黑影接近了馬車和篝火。
“是哪位英雄好漢,不必躡手躡腳。”一直閉目養神的陳白突然睜開了眼睛。
“哈哈,老夫還需躡手躡腳嗎?陳白,有些日子不見了。”一個滿頭白發滿臉橫肉的老者,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的貨色。
“白發人屠公孫仇,不知深夜來此所為何事?”這是一個名頭和他差不多的惡人,陳白的臉色陰沉。
“陳白,你瞞得住禦林軍,瞞得住天下人,卻瞞不住我公孫仇,搶走了少林禿驢進獻給女帝的易經洗髓丹,好大的膽。念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隻要你乖乖交出易經洗髓丹,老夫可以放過你。”看著受傷不輕的陳白,公孫仇勝券在握。
“那就要看看你個老不死有沒有這本事了。”陳白冷哼一聲,先發製人。
公孫仇使的是一把鋸齒鋼刀,這把刀不知飲了多少人血,刀聲駭人。
十招而已,陳白突然再次吐血。
“罷了,公孫老兒,天絕我陳白,我隻希望你放過我的蓮兒,不然我寧可毀了易經洗髓丹也不便宜了你。”一聲長歎,目如死灰,手探進了懷裏。
“好,我公孫仇對天發誓,今日隻要得到易經洗髓丹,絕對放了陳玉蓮,如有違背,不得好死。”還不待公孫仇說完,陳白突然出手,不知從懷裏掏出什麼扔向了公孫仇。
‘當,’的?一聲,“陳白小兒,這一招未免太嫩了,你以為老夫有那麼傻?”公孫仇冷笑,其實他也驚出了一聲冷汗。
“是麼,唐門的子母奪命針,是有那麼好擋的嗎?”陳白目光陰沉,那可是他壓箱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