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水急,越是情況危急就越是該冷靜。
貿然靠岸,先不說山高林密,地勢不熟,帶著一個小丫頭,也不是一個辦法,就算自己受得了,小丫頭也會受不了。忽然之間,一個瘋狂的想法湧上了心頭。逆水行舟,也不靠岸,一直朝著上遊駛去。
黎明時分,一艘輕舟靠近了如意商會的大船,丁野竟然去而複返。
“少年的膽識,老夫佩服,”一個紫袍老者立在船頭,看著丁野。
“嚴總管。”事易斷,人難料,不知老者會如何。
“罷了,上了如意商會的船,我們總該盡到責任,若是那些黑衣人再出現,你就不要再出現。”擺了擺手,不再說話。
“多謝嚴總管,日後有機會必當報答今日之恩。”種善因得善果,日後的事,說不得。
清晨的濃霧籠罩了江麵,船和人若隱若現中失去了蹤影,隻留下一聲輕笑,笑這江湖催人老。
再次進到船艙之中,林安寧已經在背上沉沉睡去,畢竟還是個孩子,江湖與她無關。
要說連環灣最可怕的勢力,非屬敬天盜,這是一個非常神秘且行事低調的水盜,一年前,都是寂寂無名。那時最強大的黑水賊想要整合連環灣的勢力,結果剛開始就在敬天盜這裏碰了壁。最後的結果出乎眾人的意料,雞蛋碰石頭,結果石頭裂了雞蛋卻沒事。
好在敬天盜依舊神秘低調,沒有別的動作,隻是沒有人再敢惹他們。
敬天盜的總部,就在離連環灣十裏遠的一個山坳之中,地勢陡峭易守難攻,就算是輕功高手也要費一番功夫,山上的寨子中,就是那群襲擊商船的黑衣人。
“大爺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個小子,就不信他還能插上翅膀飛了。”難得大統領飛鴿傳書給他下達了一個不算太困難的任務,如果完不成,自己可沒有好果子吃。
“老大,要不要讓別的勢力幫忙一起找”?
“不知道大統領的目的,未免節外生枝,不要聲張”。
祁連山,正氣閣。
“副門主,沒有夫人和劉通堂主的消息,隻是得到的一些線索,華山和青城的人都出現在夫人曾經經過的路上,恐怕他們已經凶多吉少”。
“什麼。”一聲冷叱,四周的空氣都冷了幾分,這幾天總是感覺心神不寧,果然出事了。“不,煙兒,安寧,你們不會有事的。”琴魔林蕭,就是魔頭又如何,隻是個癡情的兒郎。琴聲響起,雜亂而無章。“啪,”琴弦斷。
對於琴師而言,弦斷,大凶,何況武者本就是有一些超乎常人的感知。林煙要去祭祖本來他就反對,隻是他和林煙家裏的關係今年才緩和,林煙希望父母認同他魔教中人的身份。
“既然稱我林蕭為魔,林蕭今日便入魔,不至死前,絕不停止殺人。”房子四周的器具憑空炸裂,駭人的內力,他的眼睛早已變得赤紅,長發飄揚,如同魔神。
“賢弟,醒來。”一聲厲喝,驚醒了林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