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眉皓目,唇紅齒白,玉冠白麵郎,這樣的少年。不像是江湖客,也不該出現在這裏。
“少年郎,莫要自誤。”敢管閑事的公子哥,不是有本事就是來自大門大派,能夠喝住最好。
“想好好吃頓飯喝口酒卻被你擾了興致,這比帳該如何算?”丁野不是愛管閑事的人,隻是劉賧未免過了一些,何況自己終究是吃了天鶴莊的東西。
“嗬嗬,好,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劉賧氣極反笑,若是被一個少年嚇住,他也沒辦法在江湖立足了。手起刀落,所謂一股作氣,第一招就要在氣勢上壓製對方。
連武器都沒有拿,青年空手對上了刀鋒。一指一點一彈,劉賧的刀竟然奈何不了他如何。
“小子士可殺不可辱,快拔出你的兵器,”劉賧的赤目更紅了幾分。
“敗你,一招。”青年的話讓劉賧幾乎抓狂,隻是縱然刀刀搏命,也沒占得便宜。
“靈閃。”不知道什麼時候,藍布已經飄了起來,一把特別的武器出現在了青年的手中,一把帶著鉤尖的中棍。
“不過如此,”劉賧冷哼一聲,抬刀就要擋。
青年的武器卻突然一緩,這樣的變幻可不簡單,讓一下用力過猛的劉賧一個錯力,不待他反應過來,鉤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的喉嚨。
隻是出手一招,凶神惡煞一般的劉賧就落敗,眾人都是不可思議的揉揉眼睛。
等他們反應過來,青年已經將他的武器包好,準備轉身離去,而劉賧已經被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少俠留步,多謝少俠大恩,請進府一敘。”羽波不虧是老江湖,反應很快,想和這個神秘的青年交好。
“吃了你一頓飯,兩清了,沒有什麼好敘的,想想那個家夥怎麼處理吧。”青年卻不搭理他,身影從厚重的烏木大門消失。
羽波一愣,臉上流露出了無奈,雖然劉賧做的事太過分了,若是殺了他,他的兄長黃眉鬼劉黑肯定會來尋仇,那個家夥可比劉賧還恐怖幾分。若是劉這麼放了他,天鶴莊肯定顏麵無存,隻是若不殺隻是教訓,又怕他記仇。江湖,弱者總是這麼被動。
沒有人會和羽波一起擔憂,他們都在討論那個青年。之前劉賧消耗了不少內力,所以才能夠一招取勝,即使如此,已經十分讓人吃驚了。
“英雄出少年啊,能夠和這樣的少年英雄同一桌喝酒,也夠了,哈哈。”有些事情,可以一直當做吹噓的資本。
“江湖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少年俠客了。”有人在猜測丁野的身份。
“我想起來了,一年多以前,他似乎是那個在神劍山莊被神劍選中的少年,”畢竟丁野的武器太過特別。
“一年多以前他就音訊全無,有人說他被不世高手收為弟子學藝去了,看來傳言非虛。”江湖傳言,有時候也會蒙對的。
那個青年正是丁野,江湖一陣風,要成名可少不了推波助瀾,他決定成名後再挑戰王延平,就算不是活在仇恨中,父母之仇不可能一笑置之。
離開天鶴莊之後,丁野朝著蘇州城的方向走去,至於為何去蘇州,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行至一條河邊,一個穿著粉衣的女子正麵朝著河水,察覺到有人來,女子竟是縱身一跳,躍入河中。
不管如何,既然是遇上了,總是要救上一救。
女子年齡不大,估計與他差不多,略有幾分姿色,不過高高的顴骨總有些尖酸刻薄的樣子。
悠悠的醒來,看到救她的是一個年輕的少俠,女子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抹異色。“少俠怎麼就不讓我死了,好一了百了”。
“螻蟻尚且偷生,姑娘何必”?
“哎,父親要將我許配給朱世伯,但是我根本不喜歡他,但是父命難為,卻又不願一生守著一個不愛的人。”女人緩緩道來。
“身體發夫受之父母,不可言輕生,什麼事情都有辦法解決的”。
“哎,”女子一聲歎息。
“姑娘好自為之。”丁野轉生要走。
“我一心尋死你,既然你把我救了,卻是要負責到底,這樣吧,你把我送回家。”女子的話讓丁野蹙眉,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叫玉嬌,林玉嬌,你呢?”一路無話,女子終是開口。
“丁野。”語氣平淡。
走了一天一夜的路,兩人之間卻是沒有說過幾句話。終於,在一片密林之中,一棟宅院若隱若現。
走到門口,四個蒼勁的大字,綠鬆山莊。
若是幾十年前,這個綠鬆山莊也是很有名,莊主林鬆平的問鬆劍法也是難逢敵手。林鬆平死後,問鬆劍法卻是沒落了,江湖人總是那麼現實,綠鬆山莊便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