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不速之客。
一個中年大漢,呼吸綿長,是個內家高手,不過即是敲門,當然見得。
“丁公子,我家小姐請公子過府一敘。”聽他稱丁野為公子而不是少俠,可想並不是江湖中人。
“天色已晚,何況我並不認識什麼小姐。”丁野委婉拒絕。
中年大漢也不奇怪,繼續開口,“我家小姐說,不知公子可曾記得那晚被玉麵狐狸擄去的姑娘”?
丁野一愣,不管如何,這是他的一個心結,若是如今的他,肯定不會多管閑事,但是那時候的他,卻終究還是放不下。“先生前麵帶路。”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對於揚州城中年大漢可以說了若指掌,左拐右拐,來到了一間大宅的後門。即使是後門,比一般富貴人家的大門都豪華,可想而知不是普通人家,因為這是刺史府。
亭外亭,廊外廊,曲徑通幽,來到了一棟閣樓前,淑問秀於閨房,柔風治於詩禮。這是一間女子的香閨。
中年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閨門輕掩,門口的紅簾輕輕的飄動,一陣悠揚的琴聲飄了出來。
江湖人也不盡是舞刀弄槍之輩,至少這琴聲讓人喜歡。丁野猶豫了一下,坦然的踏了進去。
紅綢輕舞,一席紅衣的嬌豔女子正在閣樓閨中撫琴,丹鳳眼,柳葉眉,輕薄小紅唇,瓊鼻一點,容顏傾城。****一裹高高挺,腰肢一束盈盈握,纖足跪坐,風華無雙。
丁野隻是站著,沒有驚為天人,更沒有受寵若驚。他聽不出是什麼曲,隻是覺得很好聽。
曲終,人言,“坐,”此刻的她,出奇的平靜。
點了點頭,無需矯情,八仙桌上宴已涼,卻依舊是叫人舌動的珍饈。酒滿上,菜吃起。
丁野的舉動無疑讓女人點點頭,這才是個男人。
“我隻想問你,那晚為什麼不救我,為何又救了王雨燕?”這個問題,她憋了很久。
“江湖人便是如此,愛管閑事不是件好事。會救王雨燕也是因為你,隻能說命罷了,如果先被抓的是她,被救的是你,一樣的。”丁野沒有絲毫的隱瞞,雖然這麼說對不起王雨燕,卻是事實。
看著男人坦誠的眼神,女人原本堅定的心卻是有些動搖起來。她還是有些恨他,卻也不那麼恨他了。“江湖人,真要這麼無情嗎”?
“你不懂江湖,就像我不懂你的世界。我並沒有過錯,你卻恨我。”愛與恨,是每個人的自由和權利。
女人溫婉一笑,舉起酒杯,“你說的對,我卻依舊恨你”。
“過了今晚,我也不會再於心有愧。”丁野也笑了。
“你這個不了解女人的呆子,”女人笑了,笑的有些莫名。
丁野一愣,他感覺到了自己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隻感覺眼前的女人越來越迷人,他的眼睛也漸漸紅了起來。
“記住哦,呆子,我叫司徒婉兒,今天我也要讓你體會一下遇到淫賊的滋味。”女人帶著羞澀的笑讓丁野徹底失去了麗質,撲向了她。
衣帛的撕裂聲響起,女人美麗的嬌體暴露無疑,紅花兩點,芳草淒淒。似鶯啼流轉,似如哭如泣。
夜不長,丁野睜開眼,已經回到了下榻的客棧,昨晚的片段斷斷續續的在腦海裏回放,讓他有些啼笑皆非,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隻是不管如何,跟這個女人,注定會有牽扯了。
桌子上有一封書信,筆跡娟秀。
呆子:如今妾身也算是一出心頭之恨了,不管你恨我還是如何,注定忘不了我了,雖然我也同樣如此。就如你所說,都是命罷了,一切並不是那麼糟糕。我去侍俸女帝,若是能再見,我也好奇會如何?記住,我叫婉兒,如今用回了母親上官的姓氏。(上官婉兒隻是後麵情節需要,想起曆史上剛好有這麼一個人物,莫要太較真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