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壽很快就寫完了,都能猜想到那本子上是如何的龍飛鳳舞。良辰走回自己的座位,流年也正在準備課本和筆記。
沒一會兒,三井壽清朗的聲音在後麵傳來,還有些小興奮。
“聽良辰說,前天你們跟人打架了?”三井壽很感興趣,溫順的清水同學也會打架。
流年想一定是良辰告訴他的,心裏埋怨良辰大嘴巴。當著他的麵不跟人打架,可見她還想保留一點淑女的樣子。怎麼這次流年加入了,就偏偏告訴他了?
“三井君明知故問。”流年沒回頭,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去。
三井壽椅子向後翹,一條腿隨意的搭在另一條上,露出一排小白牙狹促的說:“真想看看溫柔的清水同學跟人幹架是什麼樣兒的。可別跟著柳良辰那野丫頭學壞了哦!”
流年被他逗的臉升了溫,轉身看著他。三井壽有些長的藍色頭發被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光澤。他的皮膚很白皙,襯著他的發色竟然使流年產生了一種朦朧的感覺。
“我沒打架。”流年說完心裏也有點忐忑,不過仔細一想,自己那種做法,確實不算是打架吧。
三井壽還是翹著嘴角,一臉不置可否的樣子。
到了放學的時候,流年和良辰要去藝術部參加下個月新人大賽的訓練。三井壽也要去籃球部為縣大賽做準備。三人約好結束後一起去車站。
經過周末的事情,流年也有些害怕,還好的是三人的家距離並不是很遠。
藝術部的三個樂器實踐室是挨著的,到了門口流年和良辰便分開了。
開學才幾天,就有不少退部的人。鋼琴本就是一種需要良好的心態才能駕馭的了的樂器。所以鋼琴組人本來就少,流年進去一看,加上她自己,鋼琴組隻剩下了三個人。
其中一個是高二的前輩早川惠,從小開始彈鋼琴,因著自己有些天賦對藝術部的教學也不屑一顧。所以看的出來,雖跟著安西羽第二年了,安西羽對她也沒有什麼青睞的樣子。
另一個是同年級八班的男孩子,長相幹幹淨淨,看到流年進來,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鋼琴組隻有兩架鋼琴,這也就意味著總有一個人是沒份的。
高二的學姐早早的就占了一架,而另一架流年跟八班的井上清河你推我推的讓來讓去。最後隻能兩個一年級的坐在同一台鋼琴前。
三個人對鋼琴都是有紮實的基礎的,所以安西羽講起課來也輕鬆不少。一個小時之後,這一天的課程結束,早川惠起身準備離開。
她走之後,安西羽看流年和井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於是說:“鋼琴這個樂器,不是有天賦就可以掌握的,後天不努力,天賦也是白給的。”
流年和井上交換了一個眼神,當然知道安西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兩人相視一笑。
流年在安西羽的提議下彈了一首曲子。流年見安西羽就站在她身邊微笑看著她,心裏有些緊張,手指也不似以往那樣靈活。一曲完畢,安西羽拍拍她的肩膀說:“有些緊張吧?”說完又看了看井上清河,“與其做你們的老師,我更希望跟你們做朋友。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要束縛在師生關係中,那樣多少會影響你們的發揮。”
她說完,就去了旁邊指點井上清河。
流年看了一會兒,餘光就瞄到門外有個可疑的影子。
是柳良辰結束了小提琴那邊的練習,正在她的門口兜兜轉轉等的不耐煩。看到流年看見她了,幅度很大的揮著手。流年唇語對她說,快結束了。也不知道她看沒看懂。
安西羽經驗老道,又告訴他們兩人一些技巧,才放人離開。
流年向安西羽道了別,與井上清河一同走了出去。
良辰看到與流年並肩的井上清河,剛剛還是不耐煩的樣子馬上變臉。一臉興奮:“流年流年,你們組裏還有這樣的上等貨呢,加把勁,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啊!”
她張牙舞爪的開著玩笑。哪裏還是流年第一天見到的那個冷清的少女。所以流年有些懷疑她是不是雙重人格。
柳良辰的話倒是把井上清河弄了個大紅臉,向兩人擺擺手,快速離開。
流年捏了下良辰的胳膊說:“開起玩笑就不管不顧的,我跟井上君才第一次見麵。”
兩人說著就到了籃球部的門口,隊員們都走了,三井壽正在鎖門,看到她們過來,呦了一聲,“暴力二人組啊!”流年也沒有反駁,他大概是認準了她打架的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