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古道叫花(1 / 1)

“抓住那個小叫花,那個小雜種。他偷了我的包子!!!”鹽井鎮的一家大客棧的一個男夥計叫道。

“抓住了,抓住了。小雜種,看你還從哪裏跑!!!”另一個男夥計附和道。

“打斷這小叫花的腿,撕破這小雜種的嘴!!!”

“哎呦,你這小雜碎還敢咬我,看我不宰了你!!!”

原來有一個小叫花(四川人稱乞丐為叫花)偷了一家大客棧的包子被逮了個正著。那小叫花衣著肮髒,頭發蓬亂,雙腳赤足,眼睛卻清澈有神。這小叫花估計十二歲。

“你要雜的?老子小叫花不就偷了你兩個包子嗎,你們為何死纏著老子不放?”

“放你,嗬嗬,先把錢給來,否則!”

“老子小叫花哪裏有錢還你!”

“沒有錢還我,老子就宰了你,拿你的小命來還!!!”

兩大漢一個拉小叫花的左肩膀,一個拉小叫花的右肩膀,劈頭就揍。可憐一個小叫花怎麼禁得起這兩個大漢欺淩。兩大漢拳打腳踢百十下後停了下來,一看自己的手,揍這小叫花時自己的手也發腫了。再看這小叫花,滿臉鮮血,隻有一雙滴溜溜的雙眼還在做無聲的呻吟。小叫花把雙手緊緊抱在胸前,手裏似拿著什麼東西。

“把你的雙手拿出來,看看偷了老子的什麼好東西。”一大漢說道,另一個大漢馬上過去掰開小叫花的手,發現小叫花手裏竟死死的捏著兩個包子。

“臭小子,你餓瘋了吧了你。”一大漢搶過小叫花手裏的包子,並把包子扔在地上用腳使勁去踩。

“不要弄壞我的包子!”小叫花哭著站起來,指著兩大漢說。

“呦,你還凶,你還凶的起來!你凶個毛,看樣子你還沒有被我們揍舒服,來,哥倆繼續揍這小兔崽子。”

兩大漢握緊拳頭便想再揍這小叫花,可哪知這小叫花先下了手。隻見小叫花淩空飛起一腳直踢大漢命根子。那大漢捂住胯下命根子仰頭一個跟鬥,半響爬不起來。另一個大漢見自己夥計被踢倒,搶過一步,踢腳便打。這小叫花摸了一把眼淚後不慌不忙,緊握小拳頭,足下紮好步子,腰力合一,兩個拳頭分上下兩路進攻。小叫花的拳頭剛碰到那個大漢,那大漢便感覺到一塊巨大的石頭向自己胸口砸來。那大漢倒退十步,口吐鮮血,怪叫一聲竟大咧咧的死在地上。

“出人命啦,快來人啊,出人命啦!!!”

突然有人叫了起來,小叫花心裏一驚,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官兵一來,估計自己這顆小腦袋就快保不住了,於是他飛身竄進大客棧,搶過一籠剛出籠的牛肉包子,再飛出客棧,不要命的從人群中跑掉了。

離鹽井鎮不遠的南山“柏林山”山腳處有一間特別破舊的茅草屋,屋裏有個三十出頭的斷了右腿的婦女,她衣衫破爛,頭發蓬亂,一張臉像被毀過容,眼睛布滿血絲。

突然那婦女聽見一小男孩叫道:“娘啊,我回來了!”

“虎兒啊,你可回來了,娘想你了!”

“娘啊,虎兒回來了,還找到了一籠剛出籠的牛肉包子,專為娘補補身子。”一個小叫花奔進了那間茅草屋。

“虎兒啊,你從哪裏為娘弄來的包子啊。你可別去偷別去搶啊。等你長大成人了,咱母子倆就不用受苦了。”

“娘放心,虎兒沒有去偷也沒有去搶,虎兒很乖。”

“虎兒,過來,你身上為什麼有血,誰欺負你了?是不是你偷別人包子挨打了?虎兒啊,過來,娘告訴過你不要去招惹別人,現在被挨了打,娘心裏難受啊!”

“虎兒知錯了,虎兒再也不敢也。娘,來先吃個包子!”

“不,還是虎兒先吃,你還小,身子弱!娘一會兒煮野菜吃。”

“娘啊,你還在生虎兒氣嗎?虎兒知錯了,虎兒請娘吃包子!”

說著小叫花把包子塞到娘的嘴裏。娘看著自己唯一的一個兒子對自己如此孝順,便吃起包子來。

“來來,過來,虎兒,娘和兒子一塊兒吃,一起吃。”

“不,娘,虎兒吃過了,娘吃吧。我去給您端碗水來。”

等娘吃完了包子,虎兒便跪倒在娘麵前。

“虎兒,你在做什麼?你怎麼了?”

“娘啊,虎兒闖大禍了,虎兒殺人了,虎兒要馬上背娘出逃!”

“虎兒啊,你怎麼不聽娘的勸告啊。咱們黃家就你這麼一個命根子啦,若你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黃家滅門的大仇誰來報啊!”

“虎兒知錯了,娘啊,虎兒請娘原諒!”

“虎兒啊,你可知道你的肩上有多麼大的重任啊!想咱們衛城‘天石門’自祖師黃一嘯創立門派以來,名震西川。祖師爺當年去衛城發現那裏有那麼多神奇的巨石,便在石林間潛心創出一套‘天石神功’。可是到了十八代天石傳人時卻遭到了滅門之災。虎兒,平時叫你不要在別人麵前展示你有功夫,我就怕別人知道你是‘天石門’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