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樓——
小六子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溜煙兒地跑了進去,誰知卻被迎麵衝來的脂粉味,熏得她大大地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挺翹的小鼻子,暗暗嘀咕道:“媽呀!不知道我們狐族的嗅覺靈敏嗎?”這裏又香又刺鼻,那個偷窺者的味道,已經完全聞不到了。
“恐怕這就是那人的目的,這種地方既能掩蓋他的行蹤,又能掩蓋他的味道。”隨後而來的歐陽燁,默默地說道。
“哦,我還以為……”小六子恍然大悟。
“你以為什麼?”歐陽燁斜睨了一眼蠢蠢的小狐狸問。
“我以為……男人嘛!避免不了來這種地方放鬆放鬆的……這個我了解!”小六子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
“你了解個屁啊!別告訴爺你來過這種地方!”歐陽燁瞪眼。
“沒,沒……我怎麼會來這種地方?隻是聽說過而已,今天跟著公子可以開開眼界了。”小六子趕緊擇清自己,生怕公子有什麼誤會。
“這是什麼地方?!有什麼可值得你開眼界的?!”歐陽燁恨鐵不成鋼地瞥了她一眼,好女孩兒誰會來這裏呀?!
“雙修啊!紫靜姐姐告訴我,要學雙修,妓院是最好的地方了。”小六子無比羨慕地環視了一下四周,表情就像要進“國子監”的學子一樣虔誠。
“你那個紫靜姐姐,馬上給我斷絕聯係!”歐陽燁板著臉說,瞧瞧那女人,都教給了這丫頭些什麼呀!
“公子,你該不會是連紫靜姐姐的醋都吃吧!”小六子嘴角抽搐,望著歐陽燁的眼神,就好像帶著“本姑娘無奈”的小得意。
“放——”歐陽燁忍不住要爆粗口,可是看著眼前這隻小狐狸傲嬌的小模樣兒,又生生地把那個字給咽了回去。
“哎呀!二位客官,怎麼站在門口啊?快往裏請!往裏請啊!”這時春香樓的老鴇子扭著肥胖的身體,從後麵終於追了上來,殷勤地招呼道。
“媽媽,就在這大廳裏,給我們來個上座!”小六子瀟灑地揮了揮手,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
“哎,好嘞!公子!還是您敞亮,快裏麵請!”老鴇子在前麵帶路,欲引著歐陽燁和小六子往大廳中間走去。
歐陽燁看了一眼大廳中人山人海,那些恩客與妓子們喝酒調笑、吵鬧不休,反感地皺了皺眉,“不用了,給我們來個清靜地雅間兒吧!”
“哎呦!我說公子,今個兒可是我們月兒姑娘登台獻藝的大日子,要什麼清靜的雅間兒啊!這月兒姑娘的舞,那可是在咱們魔界赫赫有名的!百年難得一見啊!”老鴇子甩著手中的帕子,唾沫星子飛濺地宣傳道。
“哦?那可真要見一見!”小六子拍著手,衝歐陽燁打眼色。
歐陽燁無奈,隻好跟著點了點頭。
二人方入座,就聽一陣歡快地樂曲聲傳來。伴隨著悠揚的曲子,前方高台中央,一名身著紅色倪裳舞裙的女子,緩緩從半空中飄落地麵。
那女子起身,手持美人兒折扇,邁動優雅的舞步,纖腰款款,舞動起來猶如行雲流水,使在場所有男子都看呆了眼。
此人正是這春香樓中的花魁——冰月姑娘。
“好!好!”隨著月兒的舞動,在場中的眾男子情緒激動,大聲叫好。
“公子,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小六子正看得興致勃勃,突然轉身俯到歐陽燁耳邊,悄聲說道。
“嗯。”歐陽燁淡淡點了點頭,“是妙靈水。”
“難道這月兒姑娘有問題?”小六子疑惑地抬頭,望向台上正在跳舞的花魁,這妙靈水的味道,好像就是從月兒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好在小六子是隻狐狸,嗅覺異於常人,否則在這脂粉堆兒裏,還真不太容易分得清。
“公子,咱們要不要通知夜大哥?”小六子詢問。
“你倒是時時刻刻都惦著他!”歐陽燁斜睨了小六子一眼,麵容明顯不悅。
“公子,這是正事兒好嗎?”小六子真搞不懂這些男人,怎麼幼稚的像個孩子?都什麼時候了,還吃這種幹醋?
“放心吧!那小子正在趕過來。”歐陽燁抬手飲了一杯酒,慢條斯理地說道。
舞曲結束,台上的月兒姑娘傾身行禮,慢慢轉身退了下去。
小六子馬上戳了戳歐陽燁的胳膊,“咱們追上去看看吧!”
“等等,現在人多眼雜,你怎麼進去?晚上再說吧!”歐陽燁道。
“我去——老子追了一個時辰!你們兩個倒好,跑到這裏來喝花酒了?”夜卿軒拍了一把小六子的肩膀,喘的跟條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