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唱聲極為合韻,笑聲宛如銀鈴般悅耳動聽,隻聞其聲就可想象必是一個美麗的少女。
隻見那人白衣如雪,依靠在大樹旁笑得花枝亂顫,笑態格外動人,果然是一個美麗的少女,仔細一看,不是尚玲玲卻又是誰?
她不是已經騎馬而去了嗎?
她怎麼去而複返藏在大樹後麵?
原來尚玲玲騎行了一小段路就把馬栓在一棵樹上,然後施展輕功回轉隱藏在大樹後麵,她要看看沈名揚是如何麵對苟大雄這個笨蛋強盜的。
沈名揚看著著尚玲玲在笑,看得怦然心動,似乎有一種走過去擁抱她的衝動,不過這種衝動卻被他強行壓製下去了。
尚玲玲還在笑,笑彎了腰,仿佛讓人點了笑穴一般不能停止。
沈名揚見她嘴巴都笑歪了的樣子,板起臉道:“醜丫頭,有這麼好笑嗎?”
尚玲玲拍手大笑道:“豬大腸,豬大腸,肥豬的大腸子,笑死我了。”
沈名揚疾步而行,邊走邊道:“醜丫頭,醜丫頭,討厭的醜丫頭。”
他對於尚玲玲故意給他取名豬大腸無可奈何,隻能以醜丫頭回敬。
尚玲玲快步緊跟其後,笑道:“原來我是一個醜丫頭,所以你這個豬大腸討厭我,不願意我跟著你闖蕩江湖。”
沈名揚不想與她胡鬧,加快步伐疾行。
尚玲玲終於止住了笑,道:“豬大腸,走慢點不行嗎?”
沈名揚不願意理她,悶聲走路。
尚玲玲見沈名揚不搭理,覺得無趣,但也隻有緊緊跟著,片刻行到她栓馬的位置,她解開韁繩上了馬,也不與他打招呼,呼喝一聲催馬疾馳而去。
沈名揚望著騎馬遠去的尚玲玲搖頭歎氣,心裏尋思:“我雖然沒有答應帶她一同闖蕩江湖,隻怕這任性的丫頭會陰魂不散糾纏不休,江湖險惡,她若遇上危險,我不想管都不行了。”
正尋思間,突聽後麵馬蹄聲急響,有一騎快馬疾奔而來,馬上騎者乃一頭戴鬥笠的灰衣漢子,腰間懸掛一柄長劍,一看就知是江湖人物。
這灰衣漢子快馬加鞭,片刻間便從沈名揚身邊馳過,行色匆忙,對這個手握短刀的年輕人並未看上一眼。
夜色已臨,天邊銀月升起。
沈名揚本可以施展絕頂輕功趕路,那樣的話很快就可以到達前麵的客棧,但是他依然徒步快行,不願意施展輕功,因為他不想惹人注意。
在那灰衣漢子過去後不久,後麵又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這次卻有四騎快馬。
當先一騎是個白衣漢子,身材高大,模樣凶猛,腰間插一對雪亮板斧。
第二騎是一個黃衣漢子,身材雖不如白衣漢子高大,卻也魁梧,模樣惡狠,腰間斜掛一支九節鋼鞭。
第三騎是一個腰佩長劍,身材瘦長的青衣漢子,這人目光淫邪,一看就知是一個好色之徒。
最後一騎是一個瘦小的黑衣漢子,腰畔纏繞一根黑色軟鞭,此人眼神狡獪,必然詭計多端。
四騎催馬從沈名揚身邊奔過,也未對這個手握短刀的年輕人看上一眼。
的確,像沈名揚這樣穿得破爛的年輕人,誰也不會認為他是江湖中的重要人物,當然就不會惹人注意了。
沈名揚倒是留意了一下這四個人,看他們的模樣便知這四人絕非善類,卻不知是何方人物。
這四人如此策馬疾奔,行色匆匆,莫不是要去做害人的勾當?
沈名揚沒有看錯,這四人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乃是橫行渝鄂一帶的惡徒,四人臭味相投,結拜為弟兄,盤踞巫山,因其綽號都是以獸為名,江湖中人稱之為“巫山四獸”。
白衣人是老大“狂獅”杜大力,性格凶猛殘暴,一對雪亮板斧專砍人腦袋,是名“斷魂斧”。
黃衣人是老二“惡虎”趙雄,性格惡毒狠絕,一根九節鋼鞭使將開來招沉力猛,鞭下殺人無數,是名“奪命鞭”。
青衣人是老三“se狼”文沐春,其人好色如命,凡讓他看上的女子想方設法也要得手,被他糟蹋的女子無計其數,手中一柄百煉精鋼劍,劍出快如風,招招致命,是名“絕魂劍”。
黑衣人是老四“狡狐”吳千千,為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善使一根蛇形軟鞭,鞭尖有鋼針,針上有劇毒,是名“毒蛇鞭”。
沈名揚未去過渝鄂一帶,不知這四人就是惡行昭著的“巫山四獸”,但他生就一副俠義心腸,見不得有人為惡,既然心知這四人不是好人,當然就要管上一管了。
他決定跟蹤四人看看他們要幹何勾當,也不管是否引入注意,當下施展開輕功追去。
隻見他身如疾風,比之狂奔的快馬毫不遜色,遠遠尾隨在“巫山四獸”後麵。
“巫山四獸”哪裏想到剛才路邊那個衣裳破爛的年輕人竟是一個武功高絕的高手,更沒有想到他會尾隨追蹤而來。
行得一段路,突見前麵燈火閃亮,一座客棧躍然眼前。
這家客棧名為“英雄客棧”,位於三叉路口,交通要道。
客棧共有三層,底層是供客人吃飯的大廳,上麵兩層皆是住宿房間。
“巫山四獸”勒馬於客棧前,“狂獅”杜大力道:“這裏有一家客棧,那廝被咱們追了三天三夜,沒吃一頓飽飯,說不定正在裏麵喝酒吃肉,進去看看,咱們隨便也吃些東西填飽肚皮。”
“惡虎”趙雄道:“不錯不錯,為了追這家夥害得我幾天沒有沾一滴酒,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喝酒。”
把馬交於夥計牽去後院喂食草料,“巫山四獸”走入一樓大廳,隻見大廳裏人影攢動,不下二十餘人在吃飯喝酒,這些人大多攜帶武器,一看就知是江湖中人。
“狡狐”吳千千一眼看見角落處正喝酒吃肉的灰衣漢子,小聲道:“大哥,那廝果然在裏麵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