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那天,父母回來了,他們的心情很差,我想了想,應該是窮親戚的壓歲錢的事吧。
95年是什麼概念呢?爸爸月收入400我媽收入是200,外婆家那邊有很多親戚,我多了一串表舅,每個表舅生3個左右的孩子。爹媽去拜訪的時候,為每個表舅準備了50塊的紅包,直到到了那些表舅家,才發現一個表舅三個娃,那麼紅包數瞬間超支200%,而我沒有去新安江,所以他們不需要給我準備紅包。不過,就算紅包……嗬嗬,一個紅紙包裏最多5塊,最小2塊……一堆親戚加起來,給我的紅包還不夠給他們的一個紅包。
唉,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一步啊!城鎮裏,我們是貧窮,但是到了鄉下,鄉下更窮。這種比例是一比五瞬間跳到一比五十。
父母一年多的積蓄基本都沒了,還得打斷牙齒往肚裏咽。我能體會這種痛楚。但是,誰又能想到這些窮親戚會那麼窮呢?
我想,我可能需要開源節流,幫助家庭熬過這個難關。
是時候用那張名片了。我和舞廳老板在周六那天,好好聊了一個下午,基本敲定了合作方式,每個周末來一次,每兩個月,教一支舞。來一次起碼3個小時,帶滿三個小時,給50塊出場費。每一個報名學舞的人,每次課,他們收20我收5塊。節假日如果參加鎮上的舞蹈表演,則另外有提成,當我生病或者參加考試則另外約時間補上。合同先執行一年。
我應該是小鎮改革開放後第一個有薪資的童工。
初八開學,任務就是交作業,交學費,聽校長念叨。這些都過去了,就回到教室,排位置,今年實行一男一女製,男生一列,從低到高,女生也是。
在兩人心的默契下,我和她顯然成為了同桌,確定好座位之後,我們就手牽手和其他同學搬課本去了。以往都是一個學生捧一堆書去,累死,但是我有未來的思想……
“相信大家都希望能輕鬆點,所以,如果相信我,就來八個男生,李琳一會兒就負責登記書本的領取記錄。如果沒問題的話,咱們現在就去。”
顯然沒有人異議,畢竟不管聽不聽我的,都是要去總務處的……我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肯定如同看一個傻子……
到了總務處,我讓他們呆著,然後我往小學的食堂走去。這食堂是看訂單加工的,有些學生是雙職工的孩子或者離家太遠,所以他們會在食堂交一筆費用,然後食堂每個月根據統計來供應每個班級的夥食。
但是……每天中午夥食的搬運,是很累的,所以他們一定有小推車……
我本身就待人禮貌,而且現在是食堂空閑時間,所以我很輕鬆的接到了小推車。
小推車衝洗一下,然後拿報紙和硬質化纖紙墊上。然後把已經清點過的書本都裝在小推車裏,兩個男生在後麵扶著把手,另外兩個男生,一邊一個,扶著書堆,不要掉下來。如此兩趟搞定。
我不顧其他班的眼神,默默的把小推車還給了食堂的阿姨。回到教室,課本已經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課桌上。
啊!好耀眼的光芒!某人的眼睛裏仿佛射出萬道金光,所有的光芒最後化成了三個字!“快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