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曉曉相識初瀾的時候,她總有一種故人歸來的感覺。說不出是為什麼,似曾相識卻是深有領悟。
回憶,褪之不去得十六歲。
十六歲的魏曉曉,那時候她得家庭還是和諧美滿的,父母恩愛。她的生活也無憂無慮宛若天堂一般。那時候的她學習成績優異,性格溫柔而委婉,在學校裏是一個典型的好學生的形象,老師眼裏的好苗子,同學眼裏的優異生,家人眼裏的乖乖女,朋友眼裏的驕傲。
然而,誰會知道,這樣的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總是會孤僻的跟在一個穿滿耳洞,染著怪異顏色頭發,滿身紋身的女孩兒身邊。那個女孩便是隋笑。
隋笑的家庭比較複雜,父親前幾年做了一筆小生意大賺了一番。人有了錢,心就跟著丟了。沒過多久變拋棄了自己的妻子跟女兒便在外麵包養了一個小三,與人家雙宿雙飛去了。隋笑的母親,天生性格就是唯唯諾諾,得知自己的男人在外麵養了一個小狐狸精以後,並沒有上門找他和他吵鬧,連提出離婚的勇氣都沒有。隻是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間內自怨自艾著。那時候隋笑還小,她並不知道母親為什麼總是哭,爸爸為什麼總不回家。
後來她的媽媽得了抑鬱症,沒日沒夜的如祥林嫂一般得抱著隋笑,不停地叨念著她那個沒良心的父親跟外麵的那個女人。叨念久了人就煩了,有時候她會突然拽著隋笑的頭發,發了瘋似的對著她吼“你這個賤人。”
魏曉曉依舊記得清晰,那晚隋笑窩在她的被窩裏眼含淚花的告訴她那個不堪的家庭難以啟齒的過去。漆黑的夜裏隋笑的淚水閃滴明亮,猶如汪洋中被一起的一顆珍珠。
“我就是個賤人。”這是隋笑的口頭禪。她喜歡拉著魏曉曉躲在學校的天台上,瞪大著雙眼死死地望著那篇璨藍得天空,直到刺眼的陽光將她的眼淚從眼角逼出以後,她才會緩緩地閉上雙眼。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隋笑長得很美,她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深邃的黑眸好像是一個星空。璀璨而又神秘。她有一口潔白的牙齒,她喜歡笑,將牙齒毫無顧忌的暴露在空氣之中。她的快樂總是那麼突然,來的時候似乎歇斯底裏。但是魏曉曉知道,她這樣的縱情下麵隱藏著什麼。
“微笑,你知道嗎?安妮說過,一個女孩喜歡仰望天空,並不是因為喜歡那片湛藍,而是因為寂寞。”
隋笑似乎很喜歡背靠在學校天台得柵欄上,慢慢地仰下去仰下去。她那一頭烏黑的秀發如同海藻一般在空中飄舞著。
魏曉曉總是很擔心她會一個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我想,那個安妮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魏曉曉站在隋笑的身邊,神態略顯緊張的回應到。
“那就是我說的,反正意思都一樣,因為寂寞!”她突然轉過頭,對著她燦爛得笑了起來。
沒過多久,隋笑便不常來學校了,魏曉曉的世界裏她就這麼突然的消失了,如此唐突,一點準備都沒有。
魏曉曉想過去她家找她,但是又不知道她的住所,想向她外麵的朋友詢問她在哪裏,奈何她一個都找不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之於隋笑,她一點都不了解她。
最後魏曉曉嚐試過向班主任索要她的聯係方式,跟同學打聽她的住所,然而得到的回應幾乎都是……
“魏曉曉,現在這個時候學習才是最重要的,那樣的學生不來學校就不來吧,老師不建議你和她在一塊,她會耽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