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些是喜鵲?嘖,體型是原本的三倍,看來也變異了。”朱石提起十二萬分地警惕,背上的黑毛都豎了起來。地麵上跑的東西在他眼裏全是儲備糧,可天上飛的……熊和蛇都沒長翅膀不是麼。
他小時候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沒少禍禍樹上的鳥窩。所有鳥裏膽子最小的是麻雀,隻敢在鳥窩旁邊飛,眼睜睜看著熊孩子玩弄自己的家。不過要是碰到了烏鴉或者喜鵲的話……那真就得自求多福。當初隔壁家的小子就是因為想套喜鵲,結果鳥沒抓住,自己還被啄瞎了眼睛。
說真的,喜鵲這玩意兒可一點都不喜慶,反而是鳥類中極為凶悍的捕食者。它們不僅吃蟲子,偶爾也會捉鬆鼠、燕子、野鴿子或者麻雀打牙祭,數量多的時候還敢去招惹貓頭鷹甚至紅隼這類猛禽,簡直就是鳥類裏的流氓。
“娘個腿的,這少說也有上千隻喜鵲啊……”朱石暗自磨牙,頗覺蛋疼,“擋風玻璃能抗住它們的喙嗎?”
曾經,人類憑借工具大肆捕殺野生動物,許多珍惜物種幾乎被殺絕了種。你要是不能像熊貓那樣靠臉吃飯,就得具備超強的生育能力。一旦它們度過天譴階段……人類的工具優勢便會被抵消大半,到時指不定誰捕殺誰呢。
很不巧,喜鵲正是生育力很強的那一類。
“現在想這些東西沒用。”朱石深吸口氣,一點一點地往停車場裏蹭,“得先去和老爺子他們彙合。”
蛛群並未關注暴熊的小動作,它們的全部精神都已集中在喜鵲群身上。終極捕食者隻有一個,可喜鵲卻有千多隻,後者的威脅性已超過了前者。
“喳——喳——”
喜鵲伸展翅膀飛下大樓,不停地在醫院上空盤旋。羽翼遮蔽了陽光,彷如烏雲一般緩緩向下壓來,尖銳又難聽的叫聲不絕於耳。
當它們降到與門診部大樓齊高時,頓時手攏雙翼,化為道道殘影從天而降。這些敏捷的畜生長喙一啄,銜起蜘蛛後便再次展開翅膀,扇動著飛上半空,整套動作連兩秒都不到。
蛛群不甘示弱,紛紛揚起了腹部,噴出道道雪白的細線。輕薄柔韌的蛛絲糾纏在一起,利箭似地射向喜鵲。不時有喜鵲被射中,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似地墜落在地。
周圍盡是喜鵲瀕臨死亡的慘叫聲,聽得朱石心中發寒。
“娘個腿的啊,這賊老天到底還給不給人類活路!”朱石死死地咬著牙,生怕交戰中的雙方發現自己。任何成規模的變異獸和變異蟲都不是好惹的,蟻多咬死象的道理誰都聽過,但唯有親眼見證後才能感受到那種發自內心的震撼。
“不過你們打吧,全都打死才好!”朱石最後瞥了一眼天空,身影消失在漆黑的隧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