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雯點點頭，挪開了槍口。
“這心黑手辣的小丫頭。”朱老爺子作壁上觀，早已看透了一切，“醫生怕是活不到聚居地了。”
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她做這些都是為了自己兒子，開心還來不及呢。
朱石並沒有發現身後的小“劇場”，隻是淡定地抬起手，示意大家跟上自己。
“劉醫生，你覺得來的會是誰？”他邊走邊問，“會不會和那個嘴賤的龜兒子似地，上來就想開打？”
“不會不會，那小子就是個脾氣比較臭的大學生，而且……他不是都死了嗎。”劉醫生用袖子抹去額頭的汗水，陪笑道，“聚居地裏的人都挺好的，尤其是我們‘老大’，人特別仗義。”
“避難所的領導者的禦下手腕相當高明。”胡雪雯半眯起眼睛，默默地跟在後麵，“在這麼害怕的時候還能說他‘仗義’，是政府官員麼？不對，‘仗義’這個詞可不是用來形容他們的，‘寬厚’、‘溫和’還差不多。再說他們也不會讓人稱自己為‘老大’，常年熟記的組織紀律還不會在短短一天時間內就被磨滅。嗯……有高明的組織能力和統治手腕，本身又不是政府官員，應該是個道上混的‘大哥’。”
“仗義嗎？”朱石挑了挑眉，眸中帶著一絲冷意，“可他的手下都不怎麼‘仗義’啊。”
隨著距離漸近，他聽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除了引擎聲之外，車裏還有著不曾被壓抑的喘息聲，明顯在進行一些不可描述的行為。片刻之後，喘息變成了慘叫，接著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劉醫生啊，我覺著吧，”朱石抬起右臂，手腕下“噗”地射出一道白線，眨眼便化作了碩大的絲網，將樓群間的小道給封了起來，“能在爽完之後直接把人給宰了的家夥，他們的頭兒看人眼光鐵定有問題。”
在自身眾多特性之中，熊的力量、貓的敏捷、蛇的視力、犬的鼻子全是通用能力，屬於一眼就能被人看到的那種。但變色龍的“擬態”卻不同，在不啟用的時候，它隻會完全隱藏在基因鏈中。
光靠“擬態”也是不夠的，他還需要另一種露在表麵的強大力量。
在深思熟慮之後，朱石選擇了“蛛絲”和“毒囊”。想要具現出它們並非易事，因為這兩個能力都得靠獸化器官才能顯現。他嚐試了半天之後才勉強把器官縮小，藏到手腕之中。
胡特派員曾告訴過他，一個“大混混”從不會透光自己的底牌。他們會用各種明麵上的力量維係統治，用暗中隱藏的底牌震懾宵小。仔細想想就知道了，各朝各代的開國太祖手底下不止有兵有將，更有隱藏在暗地裏的殺手和監察機構。
就像本國的朱太祖，他驅逐日寇用的是兵，維係統治靠的是將，真正讓官員們懼怕不已的……卻是“國家政治監察委員會”。
朱石也是一樣。強韌的蛛絲和致命的毒素就是給人看的，和衣服差不多，而三種獸化形態就是出其不意的製勝底牌。
他不得不這麼做。
人類比變異獸更陰險，也……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