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朱石微微皺眉，這才覺得事情並不單純，“包括進化者？”
劉醫生點點頭，麵色慘白如紙。
“那些犯了大錯的人隻要走進小房間，再拖出來時就已經是死屍，整個過程極為短暫，連進化者都挺不過一分鍾。沒有戰鬥的聲音，死者身上也沒有傷口，臉上甚至還帶著平靜安詳的表情，就像……就像做著什麼美夢。”
“極為猛烈的致幻性神經毒素。”胡雪雯抱著槍，身子斜靠在車上，柳眉緊蹙，“注射還是氣體？”
“我哪兒知道！”劉醫生神情激動，大聲喊道，“我連屍體都不敢去看，就怕在老大那兒落了口實！”
“老朱，事情很奇怪。”胡雪雯望向朱石，麵色嚴肅地道，“據我所知，擁有致幻性神經毒素的動物……根本不存在。人類可以‘優化’基因，可以‘增殖’骨骼，可以‘倍化’肢體，就連那個鋼人的能力都是靠著大幅增生或減少體內鐵元素才能形成的。進化能力千奇百怪，卻皆有其科學依據，但人類，絕無可能進化出‘神經毒素’。”
她頓了頓，麵上罕見地帶著一絲迷惑，一些茫然。
“按照正常的邏輯推演，應該是這樣沒錯。這違背了生物的基本定律，無論是返祖還是環境刺激都解釋不通啊。她要是進化出神經毒素免疫，我倒是真的一點都不奇怪了……”
“別鑽牛角尖，胡特派員。”朱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這人有個優點，就是心大。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暫時先放著，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隻要能吃到她的一絲基因，不就全都明白了？”
“嗯，聽你的。”胡雪雯點點頭，轉向了劉醫生，“老劉，你之前那套說辭都是假的吧？說吧，龍頭為什麼會派你們來醫院。”
劉醫生眼珠亂轉，似乎還在猶豫。
“這時候還有必要藏著掖著麼？”特派員小姐拎起女殺馬特的衣領，平靜地拖出了車外。屍體劃過劉醫生的身子，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濃重的血痕，似是在提醒他……
這人，是你殺的，你跑不掉。
“好，我說。”劉醫生打了個激靈，咬牙說出了真相，“就在昨天早上，我們找到了一個人。他在跳傘時受了重傷，後來可能還遇到了變異獸，被咬得奄奄一息……”
“說重點。”胡雪雯點了點他的額頭，用槍口。
“我正要說！”劉醫生咽了口口水，小聲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誰讓我隻是個小醫生呢？老大隻是讓我過去看了看他，然後就讓我們出發來尋找藥物。對了，我臨走之前隱約聽到，那人在昏迷中不停地嘀咕什麼，好像是……‘快來了’？我就知道這麼多，真的！”
胡雪雯麵色有些難看，咬著嘴唇對朱石道：“普通人不會選擇這時候跳傘，更不會往受災最嚴重的城市裏跳。他是軍隊的人，可能是個聯絡員。”
“‘快來了’……究竟是什麼快來了？某種極為強大的變異獸？還是國家終於忍不住要發動核打擊？也不對啊，咱國家隻有一千多顆核彈，其中大部分還處於和其他有核國家‘核捆綁’的狀態，空閑出來的不足百枚，再怎麼說也不會往這座小城的頭頂丟才對。聯絡員腦袋裏一定還藏著什麼很關鍵的信息，而且龍頭也知道！”
“看來，咱們是不得不去避難所走一遭了？”朱石扯掉車頭上的蛛絲，不由分說地鑽進了車裏，“上車！”
胡雪雯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一屁股將男人拱到了副駕駛上。
“都上來，黑子你自己跟上！咱們可能沒那麼多時間，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她腳上狠狠用力，一腳油門就奔了出去，速度快得連大狗都懵逼了，好懸沒被甩丟。
隻見SUV高速奔馳在道路上，就連拐彎的時候都沒減速。朱石看得清楚分明，儀表盤上的指針……
指的是特麼160啊！
“悠著點，悠著點哎我的姑奶奶。”男人麵色發白，死死地攥著安全帶，“前麵是90°的大彎，還堵著油罐車，稍微減減……臥槽！”
特派員小姐一踏離合，猛打方向盤。車身打了個轉，輪胎在地麵上劃出一道焦黑的痕跡，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車身側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油罐車撞去，後座上的小蘿莉和劉醫生不由得發出陣陣尖叫，拚了命地往後擠。老爺子不動聲色，不過那發白的臉色還是暴露了不怎麼平靜的內心。
“不行，得獸化……”朱石雙眼一瞪，當場就就要用出暴熊變。
“老實坐著！”胡雪雯麵色如常，眼中卻閃著興奮的光。
“哢嚓“一聲脆響，左側的後視鏡碰到了油罐車的邊，當成就成了碎末。SUV和油罐車之間擦出一條亮眼的火花，半側的車門都有些變形。
“你看，這不就過來了？”胡雪雯聳聳肩，輕鬆地道，“我跟你說，部隊裏的哪輛車我沒開過？裝甲車大不大？武裝吉普狠不狠？我開起來虎虎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