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朱石悶哼一聲，強忍劇痛，回身一爪鑿開牆壁，這才讓眾人都安然無恙地進入建築之內。也虧得變色龍族群動作夠快，迅速撲殺了摩天輪上的狙擊手，否則男人哪兒還能避開下一顆奪命的子彈？
“終於把釘子給拔了。”他最後看了一眼四周，轉身撲進了洞中，領著眾人奔向大廳，“艸，真特麼疼。”
屍群頗有耐性，仍舊在一點點地往前蹭。它們似乎是想用心理戰術摧垮獵物的意誌，不給敵人留一絲掙紮的餘地。但這也給眾人留下了些許喘息之機，讓他們有時間安撫慌亂的情緒。
“我說各位，咱們可都是從感染者堆裏闖出的。”朱石“噗通”一聲坐在地上，碩大的爪子捂著腿上的傷口。可惜鮮血還是在往外流，順著指縫往外淌，很快就彙成了血泊。
“至於被一群會動的屍體給嚇破膽子嗎？至於嗎！”
“老朱，我……”趙信羞愧地扶著額頭，不敢看向那個傷痕累累的男人。
“你先別說話，我給你包紮。”左蕊毫不猶豫地脫下外衣，露出地下的貼身背心。當她看到男人腿上碗口大的放射型傷口之後，終究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狙擊手臨死之前的最後一槍已傷到了朱石的大動脈，腿骨都被打斷了，光憑一件衣服根本就別想止住。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死於失血。
即使能活下來……也將變成殘廢。
“……”左蕊咬著牙，強忍著不讓淚珠落下來，仍舊徒勞地給男人包紮著。鮮血很快就浸濕了衣衫，連帶她自己都被染成了半個血人。
朱石卻恍如未覺，隻是失望地看著眾人。
“你們從聚居地裏出來，為的是什麼？還不是自己的小命兒！可剛才呢？啊？一個個兒的拚命往裏擠，是吧？還想動手弄死旁邊的人，是吧？”
他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
血是生命之源，他卻流失了太多太多。
“有意思嗎！”
“還不是你洞開得太小了……”人群中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卻顯得如此刺耳。
“嘿，我的錯。”朱石咧著嘴，笑聲中充滿了自嘲的意味，“我朱石答應過你們，不會看著任何一個人送死，我做到了，問心無愧。”
他扶著旁邊的牆壁，強撐著想站起來。可惜腿上的傷太過嚴重，最後還是無力地坐了回去。
“我再給你們指一條明路，也算是仁至義盡。外麵的怪物還沒徹底形成包圍圈，憑你們的‘真本事’還能闖出去。”朱石喘了口氣，聲音越來越虛弱，“但是我要去找專家團。想陪我送死的人，可以留下。想再謀生路的人，我也不攔著。”
看著男人再不複當初雄風的樣子，立刻就有人站了起來，赫然便是劉向前。他一言不發。像是趕著去投胎似地快步離開了大廳。有第一個帶頭的自然便會有第二個，沒過一會兒，大廳裏就隻剩下五個人。
就隻剩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