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殺了他？”
他看得清楚分明，那東西是一個男人。
此時……卻已成死屍。
“不不不，怎麼可能是我？”虎搖搖頭，自得地道，“殺了他的，是這個人啊。”
它指尖一戳，銳利的爪子便刺穿了對方的胸膛，就這樣被拎到半空。
“柚木四葉？”朱石皺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寒意，“她殺了趙哥？”
“沒錯，沒錯，正是她！一刀梟首，連我都忍不住要讚歎她的利落！”虎輕輕地晃了晃爪子，尚還活著的少女不由發出一聲痛哼。她四肢扭曲，之前明顯遭受了重創。
也是，普通進化者哪兒可能是虎中之王的對手？
“她也是你隊伍裏的一員，對吧？可她卻殺了你的好朋友。”虎饒有興致地笑著，生滿倒勾的粗長舌頭由下至上一舔，少女的半邊身子就變得鮮血淋漓，硬生生刮下了一層皮肉。
“用不用我幫你清理門戶？”
“這種事兒還輪不到你插手，大貓。”朱石勾勾手指，血戰後積累的煞氣充塞四周，便連空氣都透著刺骨冰冷，“我帶出來的叛徒，我自己解決。”
“好啊，給你！”吊睛白額虎手腕一抖，少女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砰”地一聲摔到男人腳邊。
分毫不差。
“人殺人的戲碼……我最喜歡看了。”它眯起眼睛，興奮地低聲道。雖然奴役者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天空之王身上，但王蟲周圍發生的風吹草動他還是略有察覺，自然清楚事情真相。
那女人差一點就殺了自己，怎能再放她一條生路？不過嘛，與其自己殺了泄憤，不如交給被蒙在了鼓裏的男人。當他親手殺死忠心耿耿的手下之後，自己再把真相如實相告……
哈，他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傷感、痛苦、哀怨……還是悔恨？
這種享受……簡直如同不可描述時登臨絕頂，爽的不行。
隻有這種愉悅，才能彌補男人與自己之間的仇恨！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朱石麵無表情，望向少女的眼中沒有絲毫感情。之前戰鬥的烈度那麼大，他哪兒有餘暇關注城堡裏的動靜？
雖說不願相信大貓的話，可趙信頭顱上整齊的傷痕卻做不得假。那絕不是虎的爪子可以弄出來的，他毫無疑問是死於利器偷襲。
趙信與他相交不久，卻頗為投緣。自己不過救了他一命，他就甘願冒著生命危險陪自己返回市區，與數十萬感染者和變異獸作對。
“反正爛命一條了，啥時候死不是死？跟著你們至少還能死得像個英雄。”
這句話語，這份恩情，朱石一刻都沒有忘記過。他想要報答，可惜那男人就這樣死了……死的一點都不像個英雄。
被叛徒從背後殺死，算得上什麼英雄！
“災難爆發，我也算見慣了生離死別。”朱石蹲下身子，眸中帶著刻骨的恨意，“但我見不慣背信棄義……永遠都見不慣！趙哥陪我出生入死，甚至甘冒奇險去吸引變異獸的注意力……他是我朋友，是我兄弟，我怎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他抬起手，一閃而落！
柚木四葉閉上眼睛，心中不免哀歎。她的聲帶被吊睛白額虎一舌頭舔碎了，哪兒還能說出話來？
“但我也會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朱石咧開嘴，露出森森白牙，恨意仍舊滔天，“盡情地說謊吧，我會給你個‘愉快’的死法！”
一塊小小肉芽鑽入了她的皮肉，迅速“優化”了細胞的自我愈合速度。
胡雪雯的“優化”，也是她在自己掌心寫字時悄悄塞進來的……
“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