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號重災區，聚居地之前。
朱石和韓千琴自然不知道軍方的決議，仍舊在對峙著。
“小哥兒，你覺得……我的歡迎儀式，會這麼簡單嗎？”韓千琴歪著頭，臉上浮現出一抹奇怪的笑意，“不過在正式開始‘歡迎’之前，我還是要先感謝你。謝謝你的付出，為我們帶回了專家……雖然並沒有起到應盡之用。”
朱石咧嘴一笑，與狼人一般無二的身子伏到地上，弓起了脊背。
“一個婊子，一群婊子養的狗……嘿，老子就知道你特麼沒安好心。有啥招就使出來，我朱石全都接著！”
韓千琴捂著小嘴，臉上的驚訝之色完全不似做偽。
“小哥兒，你這人還真是粗俗呢。也是，也隻有像小哥兒這樣的俗人……才會對我的‘歡迎儀式’毫無所覺吧？”
朱石心中一凜，下意識就想望向胡雪雯。如果對方真的動了什麼手腳，那毫無疑問隻會是在自己親人身上。在聯想一下劉醫生說過的話，不難想出那韓千琴會做出什麼小動作。
“你給他們下了毒？！”朱石呲著牙，厲聲喝道，“神經毒素，是吧！”
韓千琴輕輕鼓掌，讚歎似地道：“小哥兒倒也生了雙敏銳的眼睛，可惜鼻子麼……倒是浪費了你那副狼人的姿態。”
她張開雙臂，原地一轉，嬌俏地笑道：“再來猜猜吧，小哥兒，我還做了什麼布置？”
朱石下意識動了動鼻子，隻覺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湧入肺部，從頭涼到了尾。他麵色一變，立刻閉住了呼吸，卻為時已晚。
“空氣傳播……”朱石死死地咬著牙，強忍著腦中越來越盛的眩暈感，“你竟然在周圍散播了有毒氣體？！惡毒的婊子，為了殺我一人，你連自己手下的小命兒都不顧了嗎！”
韓千琴搖搖手指，柔柔弱弱地道：“錯了呢，小哥兒。大家的狀態都好的不得了，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呢？”
朱石咳嗽一聲，勉力睜開眼睛。此時他才發現，聚居地裏剩下的數百人已統統圍了過來，臉上盡是麻木的神色。
就像……提線木偶。
“艸，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毒？”朱石搖搖頭，耳中已充斥著嗡鳴，“還特麼能操縱別人的？！”
“可不是操縱，大家都是真心實意地愛戴千琴哦？”韓千琴牽起旁邊壯漢的手，和顏悅色地道，“因為我給了他們‘進化的機會’，所以人們才會對我感恩戴德。等價交換嘛，你說是不是，小哥兒？”
她身為地下龍頭，生平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布下如同蛛網的局，然後在收網前一點點和盤托出，觀看別人絕望的表情。這種享受甚至勝過不可描述的床上運動，沒看那女人臉上已泛起了異樣的紅潮麼？
沒成想，一個冷靜的女聲卻打斷了她的興奮。
“等價交換？我可沒看出什麼‘等價’的樣子。”韓千琴掰開朱石的嘴，順勢往他口中塞了條肉芽，口中平淡地說道，“恰恰相反，你反倒是剝奪了他們的‘可能性’。明明有著無窮的發展方向，卻隻是因為你的能力就被限死了未來，就連生命都不能由自己做主……哼，這隻是‘掠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