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
“這人啊，總是不知道滿足。”朱石歎了口氣，對身邊的胡雪雯說道，“才幾天的功夫，政治部底下的人就跑了一半，反而充實了軍方和自助聯盟的勢力。還有那些普通人，一個個兒喝著我們帶回來的水，暗地裏還在咒罵在咱們。該說是忘恩負義好呢，還是人性本惡好呢？”
“預料之內的事情。”胡雪雯盯著手裏的文件，隨口回道，“軍方的人都是政治動物，自助聯盟裏也有老狐狸。咱們畢竟初來乍到，收不全人心也沒啥可說的。”
“朱哥，大姐頭做得夠好啦。”肖藍斜靠在旁邊的座椅上，匕首在指尖翻舞跳躍，如同精靈，“你看看，八多萬人啊，還不是打理得井井有條？”
“總有人不會忘記。”柚木四葉端端正正地坐在朱石旁邊，認真地道，“那些離開的人不過是被政治宣傳蒙蔽了雙眼，就像我們日本的右翼勢力。但我覺得，其他人也不是不能爭取，再怎麼說他們也不像右翼那樣從小接受反華教育。”
“四葉說的沒錯。”胡雪雯點點頭，衝站在旁邊的年輕男人說道，“小王，麻煩你把這些文件交給左蕊，告訴她稍安勿躁，照我說的做就行。”
“我明白，副部長。”那人把手裏的托盤放到眾人麵前，謙卑地笑笑，“喝點茶解解乏吧，我剛泡的。”
朱石端起自己的茶缸，吹去表麵熱氣，輕輕呷了一口。淡青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散發出陣陣誘人清香。
“呼……這茶葉不錯，哪兒來的？”
“趙局長珍藏的寶貝，特供特觀音。”王姓青年接過文件，目光不易察覺地瞥過陶瓷茶缸，飽含歉意地點點頭，“部長，我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你忙你的。”朱石伸了個懶腰，捅捅身邊的胡雪雯，“雪雯大小姐，我覺得王銘這小子不錯，不愧是左姐推薦的人。”
“總有人才被埋沒。”胡雪雯取出桌邊擺的另一份文件，蹙眉道，“我倒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把心思用到正地方上。老朱，你看看。”
朱石湊過去大致掃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冷。
“自助聯盟的人郵又來挖牆腳了麼……還真是不安生啊？”
“唉，權力。”胡雪雯把文件拍到桌子上，頭疼地揉著太陽穴，“也怪我，沒發現那群人臨走前燒了所有文件。現在倒好，軍方占了建材，自助聯盟籠絡了技術人員，就咱們手底下全都是賣苦力的工人。僅有的那些工程師也不斷被挖走，還不是因為沒優勢？”
“沒有熟練的技術工人，他們也成不了事。”朱石按摩著胡雪雯的肩，微微咧開嘴角，“吃了我的，早晚要讓他們吐出來。對了，蘇弈秋還沒回來？”
“她得安定武警和警察的人心，可不能像肖藍似地擅離職守。”胡雪雯瞄了被點名的女高中生一眼，看得她尷尬地吐吐舌頭，縮進椅子裏不出聲，“也幸虧進化者那邊有你帶回來的人看著，不會出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