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們提出的建議，”宋將軍雙手握拳，狠狠一砸桌子，“有用嗎？有個屁用！”
“宋澤宇，別這麼激動。”老人端起茶杯，緩緩吹去上麵的熱氣，“現在物資緊張，氣壞了身子可沒藥醫。”
“我不激動，好！”宋將軍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發了服的身子壓得支架“哢哢”作響，“你們倒是給我個不激動的理由！”
“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氣。”老人愜意地呷了口茶水，“可人手不足是現實，畢竟咱們接收了十五萬人。這一多啊，就容易亂。於情於理，你和杜華都該派人維持治安。再說周慶和江槐也各出了五千人，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大家都是為了人民謀福祉，最忌諱搞小團體主義。”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宋將軍死死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朱司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又從普通民眾裏征召了兩萬個‘預備役’！我和老杜呢，被撇到一邊了是吧！”
他不等對方說話，直接咆哮道：“我們邊防駐軍也不是好欺負的，真鬧起來……看誰先頂不住！”
老人麵色轉冷，茶杯“砰”地一聲摔在桌上，張口便要說些什麼。
“老宋，消消氣。”在旁邊看了許久的杜華走上前來，輕輕扯了扯同僚的衣角，“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說什麼鬧不鬧的。”
他望向老人，臉上笑容可掬，話鋒卻倏然一轉。
“不過朱司令，您這事兒做得的確有失公允。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不知道軍區的人多了新戰友？咱們邊防駐軍不說功勞，苦勞總有些吧？這麼一比較……也難怪手底下的兵會起些‘小心思’。我和老宋能壓得住一時，可壓不住一世啊。”
老人被對方這夾槍帶棒的台階噎得心裏不爽，卻又不能當場掀桌子攤牌。邊防混編軍被他抽走了五千人維持戰時體製，但對方手裏還剩了五千人呢。真要鬧騰起來，保不齊就會被自助聯盟的人占去便宜。
“你們的心情我理解。”朱司令心思電轉，麵上擺出語重心長的首長架勢，“這樣，政治部那邊不是還有兩萬武警嗎？我親自做主，全都劃給你們邊防駐軍了！他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戰士，立刻就能形成戰鬥力，手裏還有裝備，總比預備役強吧？”
“好一張空頭支票，朱石可還沒死呢。”宋將軍冷笑，“說起這個我就來氣，那反骨仔不是說能毒死他嗎？怎麼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宣傳完了才跟我們說合作的事兒，真是越來越威風了啊。”杜華感慨道。
“朱石？秋後的蚱蜢而已，蹦躂不了兩天。”老人靠在椅背上，看似渾濁的眼眸閃過一道寒光，“為了弄死他，我連親孫子都派出去了。那小子的本事硬著呢，最遲不過明天，你們就能接收政治部的武裝人員。”
宋澤宇和杜華心中一凜。對方這話明麵上在說朱石，實際上卻在敲打自己二人。“連進化者都能被陰死，更何況你們普通人，識相的就趕緊閉嘴”，即是老人的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