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智慧的頂尖捕食者族群？”朱石眯起眼睛，暗中提起警戒，“不對……你們是‘人’。”
領頭的半人半龜慘笑一聲，遍布褶皺的臉上尚且還能看出人的表情。
“‘人’？姑且算是吧，至少我們還有‘人心’。比起那些徹底變成怪物的戰友，我們過的還算不錯。”
“能不能解釋一下？”何雨詩柳眉緊蹙，不解地道，“為什麼你們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也是進化者，更是個頗具姿色的美貌女子。沒有女人不愛惜自己的容貌，她可不想讓自己變成對麵那副鬼樣子。
“我怎麼知道！”那人捂著臉頰，痛苦地吼道，“出完任務回來沒多久，我就發現自己的皮膚開始變得皺巴巴的。沒過幾天，整個基地裏的所有人就都成了這幅人不人、獸不獸的怪物模樣！”
“先不提這個。”朱石抱著肩膀，目光望向頭頂，“地麵上發起攻擊的都是什麼人？或者說……東西？”
“他們曾經也是人，我們的戰友。有些是基地裏的研究員，大家就算不怎麼熟悉，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那人放下手，臉上帶著追憶之色，“大概在三天前吧，我們都還保持著此時的樣貌。所有人都沒了工作的心思，隻是麻木地重複著以前的行為，裝作自己還是‘人’……”
“請說重點，我的人正在遭受攻擊。”朱石不得不打斷對方，出言提醒道。
“接下來正是‘重點’。”那人深吸口氣，臉上交織著恐懼與茫然，“沒人清楚是怎麼回事，反正我身邊的戰友一個接一個昏倒在地。等他們醒來之後，就變異成了烏龜。”
“它們沒攻擊你們？”朱石摸了摸下巴，似是想到了什麼。
“沒有，它們有的鑽進了地下，有的爬到了周圍的山頭上，好像是要休眠。領頭的那隻……”那人猶豫一下，有些難以啟齒地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似乎對我們很有‘興趣’。”
“所以你們才會封死大門。等看到遷徙車隊之後，又因為自己的變異而不敢相見，隻能躲進地下。”朱石掃了對麵那五十幾人一眼，輕輕舔舔嘴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都是女性，對吧？”
“女人怎麼了？你瞧不起女人嗎？”那人咬著牙，有些羞惱地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說女人不會變異成徹底的怪物？不過我必須告訴你，我好幾個姐妹也變異了！”
“嗬，你們挺幸運的。”朱石輕笑一聲，聳聳肩道，“為自己的大姨媽而歡呼吧。”
那人愣了愣，轉瞬就反應過來。
“你是說……領頭那隻怪物在等待我們的排卵期？”
“繁衍族群，是所有頂尖捕食者的本能。”朱石點點頭，安慰道，“別擔心，有我呢。等回去之後我問問手底下的doctor，她說不定有幫你們的辦法。”
“……謝謝。”那人歎了口氣，感激中帶著些許疑惑，“你好像一點都……不怕我們？”
“有什麼好怕的啊。”朱石失笑，“你們不怕我就不錯了。”
“頭兒，咱們的人都不會怕你。”孫星遮拍拍他的肩膀，鄭重地道，“誰不知道你是大家的救命恩人？”
“人”不會在乎“蟲子”的想法，這就是人類懼怕極強者的理由。此時此刻，朱石就是“人”，而其他生物都是“蟲子”、
尋水車隊幸存者也曾像這樣恐懼過，但他們找到了新的解決之道——把朱石當做“王獸”來崇拜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