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石顧不得細想，猛地原地一滾。龜足擦過臉頰，狠狠地鑿進地下，刮起的勁風吹得金毛來回亂舞。
“還保有餘力嗎？”羅佑挑挑眉毛，滿不在乎地道，“你現在雙腿盡斷，還有什麼資本和我鬥？”
朱石右手按著玩具似地重型卡車，勉強撐起了身子，麵上裝出一副慘然之色，虛弱地道：“我還有件事不明白……咳咳。”
羅佑是個頗有智略的生物，這部分大概源於屬於人類那部分特質。與此同時，在獲得了極為強大的力量之後，它又染上了頂尖捕食者們都有的壞毛病——高傲，視他人如螻蟻。如果從這個方向著手，沒準兒能套出不少話來。
而且他也需要一段時間思考對策，不然今天非得丟了小命不可。
“哦？是想當個明白鬼嗎？”羅佑緩緩收回碩大巨足，果不其然中了招，“你想問什麼？”
“你明明是個人類，為什麼表現得這麼像頂尖捕食者？”朱石道出心中迷惑，這也是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問題。在見過的眾多進化者之中，魏國民和肖藍都是能用出完全獸化的強者。可這兩人仍舊將自己當做人類，從未像羅佑那樣徹底褪去人性。
更奇怪的是，魏國民和肖藍都未進化出頂尖捕食者特有的天賦能力，更別提什麼雙天賦了。
“這個問題，”羅佑不屑地撇撇嘴，語調微微上揚，“答案不是明擺著的嗎？因為我是龍子，天生就比人類高貴！”
“臥槽？這家夥竟然沒撒謊？”朱石心中驚訝，隱隱有了不同的猜測。恐怕天譴基因不止能改變人類的外在，連本質都會深受其影響，獸化型進化者尤甚。羅香曾經說過，一開始基地裏的人並未被“侵染”完全影響。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才讓羅佑拋棄了人類的身份，完全化為麵前的頂尖捕食者。
“情緒”是種偉大的力量。科學將其解釋為神經訊號與腎上腺素交織而成的自然反應，但對天譴基因來說，“情緒”以及由此衍生出的“自我認同”乃是源動力，甚至可以左右進化的方向。
現在就出現了羅佑，誰能保證未來不會出現趙佑、李佑？
“娘個腿的，幸存者也需要好好提防了嗎……看來得讓雪雯大小姐把心理輔導劃入日常宣傳裏才行。”
羅佑望著對方，突然出聲道：“還有沒有問題？”
“當然有。”朱石連忙把思考放到一邊，拚命壓榨著腦子裏的幾個獨立意識，“咳……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咳咳……”
“問吧。”羅佑瞥了眼遷徙車隊，平靜地道。人類士兵已度過初期的慌亂，正在對變異龜族群進行人點對點的圍殺。千多隻子嗣在火箭彈的洗禮之下已僅剩三分之一，它卻絲毫擔心的樣子都沒有。
“你，你為什麼會有第二天賦？”
這是朱石迫切想要了解的問題。因為除了“終極擬態”之外，“藏龍變”同樣擁有名為“獸群領袖”的第二天賦能力。可惜“藏龍變”更偏向於潛行獵殺，兩個天賦都屬於輔助型的能力，此時根本排不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