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回到了學校,老師給了她一個留校察看處分,還好,沒有開除。
這要謝謝莫小默,如果不是他一直在老師麵前幫著開脫,真的要像和傻丫頭開玩笑的時候說的那樣,浪跡天涯了。
但是我們都不怕流浪,怕的是一個人孤獨地流浪。
傻丫頭走了後,幹爸給夏涵寫過一封簡短的信,報平安,還有就是叫她好好照顧自己。夏涵並沒有回信,之後也沒再有信寄來。
和莫小默趴在學校走廊的欄杆上聊天,看著樓下大顆大顆的梧桐樹,想起傻丫頭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站在梧桐樹下舔著冰糕的樣子,恍如隔世。
“莫小默,真的有傻丫頭這樣的一個人出現過嗎?我怎麼覺得我像在做夢一樣?一些人出現在我的夢裏,然後夢醒了,那些人也跟著走了。”
莫小默對著夏涵露出溫暖的笑,然後帶有一絲憂鬱地說:“夏涵,我明天就要轉學了。”
“去傻丫頭那裏嗎?”她努力著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嗯。”莫小默回答。
“挺好的,替我問好。”
“嗯。”莫小默的話依舊是這麼簡潔。
轉身走進了教室,聽見莫小默在身後說:“要好好生活,好好照顧自己。”
每一個人都對夏涵說要好好生活,要好好姑姑自己,卻從來都沒人跟她說誰會好好照顧她。
可能真正要照顧的是誰,又是什麼呢?
每個人都在生活這塊版圖中平行著,即使偶爾相交,也很快就分離開來。
到了晚上,夏涵沒有去lose,而是又再一次回到了她曾經裝滿傷痛的角落,靠著幾經漸漸褪掉顏色的牆壁,眺望著不遠處棚戶區的道口,模糊中,看到了三個人。
一個天真爛漫的傻丫頭在最前麵嘻嘻哈哈,自己一邊迎著這女孩的笑臉,一邊回過頭看著這個身線筆直,嘴角一直掛著微笑的男生。
直到雙眼模糊,什麼也看不清除的時候。
她趕快抬起手臂逝去眼前的淚水,在睜起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已經消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她用雙手抵住胸前,覺得心好疼,疼到讓自己窒息,無法喘氣。
淚水,就這樣大滴大滴的落下,但夏涵卻沒有發出聲音,蹲在角落裏,看著眼前的瓦礫,又是一陣顫抖。
這時候,夏涵的電話響起來。
一陣恍惚過後,拿出電話看來電顯示。
粉墨
她笑了,咽下心裏的情緒,接通了電話。
"怎麼啦?"雖然聲音還是有些哽咽,但是卻不那麼明顯。
"我這門口有好多人,你快來看看吧!"電話那邊似乎又些緊張,粉墨的聲音也很低。
"什麼時候的事?"夏涵站起身子,衝電話的方向扭了扭頭。
"是四個男的,昨天來過一次,今天居然敲門了,我沒敢開門,就到裏屋給你打電話來了。"
夏涵抬起頭想了好半天,也沒有招惹到什麼人,怎麼就找到家門口來了?
"你先別急,我這就來!"掛下電話,就急急的大步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