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櫻花盛開的時節呢。夜悠月看著遠處模糊不定的大片大片的粉色,心中湧上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這裏一定是夢吧。”夜悠月將手覆蓋在自己的眼前,視線已經變成了漆黑的一片,但圍繞在鼻尖那淺淺的甜意卻始終沒能遠去,“如果這一切不是夢的話,又怎麼會見到了根本不可能再看見的人呢。”
“大人,櫻花開得好燦爛呀,我們一起去看吧。”夜悠月的身後,明顯還帶有著稚氣的聲音傳了出來。
“……”夜悠月低垂下了眼眸,沒有轉身,微微的清風吹動著她的長發,像是無聲的風鈴,“不過是櫻花罷了,在這個地方盛開之後的凋謝,凋謝之後的盛開,就連寒冬時候的光禿禿的枯枝,也成了一種奢侈吧。”夜悠月看著遠處大片的櫻海,心中掠過了些許的惆悵。“這種虛偽的繁盛,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大人?”身後的聲音你多了幾分動搖和不安,於是聲音也越發多了些許的不穩定,“大人,您說的這些好奇怪呀,我從來都沒有聽別人說過呢。”
“……”夜悠月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這種事情怎麼會隨隨便便告訴別人呢,或者是說有誰會知道呢。一棵大樹若要從此腐爛,必定是要先從深埋在地下的根開始的,維持著地表之上華麗的外殼,隻為有朝一日在一瞬之間轟然倒塌。
眼前的場景幾度變換,夜悠月隻是閉上了眼睛。這邊是夢了,即便是自己的夢也從來不會在意自己的意見,隨心所欲的昭示著,在心中深藏已久的情緒。夜悠月不經意間笑了笑,哪怕醒來之後是更加的痛苦,但至少夢裏是快樂的。
“大人?”還是那個聲音,還是那個語調,夜悠月抬眼看了看遠處,櫻花依舊盛開,什麼也沒有改變。
“大人,您想要的未來,我會替您實現的。”聲音不再動搖,也沒有了不安,堅強的話語讓夜悠月覺得後來的一切也許真的是自己的錯,那個時候年少不懂事,把自己心裏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不過那也沒有什麼了,後來的一切都和她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夜悠月聽著身後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心裏生出了一陣悵然。是啊,離開的人,都已經走了。依稀記得,當時在那個人離開的時候她還說了些什麼“我隻當做你是死了”的話,現在想來……不如當時直接把那個人幹掉,省得到了現在自己還會夢到他。
眼前的色調逐漸變得混亂起來,夜悠月覺得自己可能是到了醒來的時候了,於是她在心裏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心,如果在未來還有機會能夠見到那個人的話,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不會給那個人說話的機會,直接幹掉那個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誒,小妹,醒了啊。”夜悠月剛剛睜開眼睛就聽見了無比歡樂的聲音,夜悠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說話的是誰。要是換做之前的她說不定還會出聲嘲笑一番,但是現在嘛……
“我剛剛做了一個……還算是很愉快的夢,二哥。”夜悠月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暴風雨前平靜的大海。夜天烈看到這個情況暗自裏叫了一聲不好,做的那個夢肯定不一般,單單看這個不一般的表情就知道了,一向是以淡定從容而出名的夜悠月什麼時候會露出這種要哭了一樣的表情?!
“什麼夢啊…該不會是什麼鬼故事之類的吧…哈哈。”夜天烈幹笑了幾聲,說出了一個最不可能的情況。
“夢到了一點,全是之前的就是吧。”夜悠月臉上的神情不變,就算她淡定從容又怎麼了,是個人就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啊,“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他還是在的呀…為什麼會…咳咳……”
“別激動!”夜天烈一個激靈就反應了過來,經過流星雨那麼一番鬧騰夜悠月已經算是受了重傷,要是現在再這麼放任夜悠月自己鬧下去,恐怕最後自己是被自己的親兄弟們用唾沫星子淹死的吧。
一想到這裏,夜天烈的右眼皮就開始狂跳。夜悠月顯然是處於激動的狀態,一提到那個夢就變得咳嗽不止。而夜天烈也聽出了些許的端倪來,能讓夜悠月激動成這個樣子,而且還是舊事的人物……就隻有一個人選了,但是……夜天烈很明顯的猶豫了一下,書上不是說時間能讓人忘記一切麼,怎麼過了這麼多年小悠月還是念念不忘的讓人怎麼活啊!
“咳嗯!”夜天烈還是決定要把情況跟在家小妹說一番,“小妹呀,我這裏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