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昔日威(1 / 3)

八月的江南夜,夜空朗朗,明天自是一個晴天。微風送來,夾著濕潤的風,也不如百日裏那般熱。

說書老頭說道:“這就一言難盡了。”雖然難盡,他卻饒有興致,繼續說道:“兩百年前,宋太祖黃袍加身,建立了我們漢人大宋,可這大宋先天不足,文人治國,畢竟軟弱,武將寥寥,兵力不盛。北有遼和西夏,南有大理吐蕃。西夏和大理還好,那遼卻是狼子野心屢犯我大宋,後那昏庸皇帝想著連金滅遼,遼是滅了卻又出來個更加強大的金國,靖康之恥,更是虜我二帝,國度南遷,由汴京到了臨安,若不是那武穆嶽飛,大宋江山不保。前些年,繼位的皇帝老兒不知教訓,又連蒙滅金,如今韃子大兵壓境,陳兵襄陽十幾載。國家之間戰爭不斷,武林之中亦是爭鬥不休。今日你國武士挑戰,他日我國英雄顯威。江湖一向不平靜,在這關乎國祚榮辱之時更是大起波瀾。爭鬥早已不限於各山各派,早就是國與國之間的武藝較量。那蕭冷鋒乃遼後族後裔,金滅遼,蕭冷鋒漂泊大漠,識了那鐵木真,並不知從何處學了一身武功,為報大仇,投了蒙古,是蒙古第一高手。而剛剛所說的另外二人,一個便是雨天成的師傅,少林寺方丈枯榮大師,一個是黎陽夢穀穀主莊曉生。枯榮大師不但精通佛理,更是由佛理入手,成為自達摩之後習得易筋經的第一人,內功深厚當世無人可出其右。那莊曉生乃莊子傳人,夢穀傳承數千年而不倒,乃是世間桃源,武功獨辟蹊徑,既不以內功深厚見長,也不以招式精妙為強,卻能在舉頭投足間懾人心神,尋常人等隻能成為其一招之臣。爺爺我幸蒙恩師青睞,傳其衣缽,因著恩師當年之名,忝列這三人之間,但我性情飄忽不定,並未像蕭冷鋒般涉及江湖爭鬥,也不像枯榮禪師般為一派宗師,是故和那莊曉生一樣,江湖上知道名氣的人不少,但真正識得我們兩個的人卻寥寥。”

“爺爺,那你在江湖上的名頭是什麼?”雲心好奇問道。

那老頭瞅著雲心,從袖中抽出兩根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棒子,繼續說道:“我被人稱作天河老人,這名字就源於這兩根恩師留下的古怪棒子。”說罷,將其遞給雲心,雲心一接,發現這兩根棒子一根烏黑,一根銀白,長短皆大約一尺,拿在手中似乎沒有重量,烏黑的那根上麵刻著天,銀白的那根上麵刻著河。雲心玩心大起,便一手拿一根棒子互相擊打,卻發現相碰之時竟無聲而出。

天河老人哈哈大笑:“這兩根棒子恁的古怪,燒不化,砍不斷,即使我用足內力也別想彎其分毫,和那削鐵如泥的絕世寶劍相碰,也不留一點切痕。”雲心突生戀寶之心,想要索要,又想這是爺爺師傅的遺物,便又乖乖交還,眼神中還戀戀不舍。

天河老人早已名其心思,這兩根棒子他也從未示人,今日拿出也是存了相贈之心。接過兩根棒子,將黑色那根天字棒給了雲心,將銀白那根河字棒給了雨思荷:“這兩根棒子雖說古怪,一般武器奈何不了其分毫,就是隻有一尺長,一寸短一寸險,做武器自是大大不妙。不過送你們防身還有些用處。‘天’字正好應了你名字中的‘雲’,‘河’字應了你名字中的‘荷’,想這也是有緣,今日就送你們兩個小娃了。”

雲心對此是求之不得,雨思荷卻顯得扭捏,她在天河老人身邊日久,知其常常獨自撫摸這兩根棒子,顯是珍貴異常,不禁開口:“爺爺——”天河老人卻不待她說完全,擺擺手,繼續說道:“師傅將這棒子傳下來,隻說其中蘊含著一個大秘密,我參詳了二十餘年,也是發現不出。隻說聽我師傅將,這兩根棒子和那徐福有關,今日見雲心走那遊龍步,心念一動,隻盼他日你們機緣巧合之下,能得解其中秘密。”

不知怎地,雨思荷頻覺此時爺爺口氣中帶著蕭索之意,卻不知,自從天河老人知道蕭葉荷被蕭冷鋒打死之後,心灰易懶,若不是還眷戀著雨思荷,擔心其孤苦無依,早已跟著蕭冷鋒拚命。現在隻盼傳雲心武功,教雨思荷防身之道,之前的豁達飄逸早已消失無蹤。雨思荷不知那前因往事,隻想是爺爺沒有幫自己找到父親心中難過,也不願觸其難過,也就沒有開口去問。

雲心卻是第一天和這天河老人呆在一起,不明其性情,倒也沒有多想,直追問:“是啊,爺爺,那遊龍步背後的故事您還沒有說完。”因為這遊龍步和他切身相關是以想要明白其中波瀾。

天河老頭望向廟外,隻見遠處有火光映天,想是那蕭冷鋒奔其而去,若依往日習性,定要一探究竟,這時卻心生憊懶,不願去想,接著講到:“那趙高也是一個人物,不知怎地就被他發現了那傳國玉璽上的秘密。遊龍步的圖譜被其拓下,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遊龍步雖不需內功輔助,但卻也和一些內功路數相衝。那趙高修邪魔功法,強行修行這遊龍步,非但未有寸功,反而功力大減,這倒是始料不及,後來被那天下第一高手蓋聶一劍刺死,這遊龍步的圖譜不知怎地竟被那漢高祖劉邦得到。想是那高祖劉邦首破鹹陽,傳國玉璽和遊龍步圖譜均落其手,後來鴻門宴上,那劉邦正是仗著這路遊龍步在項莊舞劍下也毫發無損。後來那劉邦大肆誅殺異己,鴻門宴老臣死傷殆盡,劉邦被呂後蒙蔽淒慘而死,這遊龍步的秘密也不再為人所知,傳國玉璽也隻道是一件國運寶器,那圖譜又細小非常,曆代皇帝竟然毫無察覺。後來玉璽又缺了一角,圖譜也殘缺不全,唐朝時期,這和氏璧雕刻成的傳國玉璽更是下落不明,這遊龍步也就徹底在江湖上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