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闖營試將(1 / 2)

居肆被震懾的無法開口,隻是瞪大眼珠恐怕將所有景觀都瞧上幾眼,季晴卻仗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氣,徑自走到營前,隻笑著小聲嘀咕:“這才有些看頭。”

卻聽得哨樓上一聲信號,三夥人馬徑自於城上俯瞰下來,那城樓高約丈許,山穀中穿堂風肆虐,張嘴便少不得飲一腔老天爺的瓊玉,更迷了眾人視野,隻見隱約樓上人馬竄出頭來,帶著一眾張手欲射的滿月弓,為首一人紅纓狂舞,張口喊道:“軍兵重地,閑人勿進,三息不離,萬箭穿心!”

季晴被雪吹得睜不開眼,扣著袍子扯了扯張居肆,後者隻好從懷中取出聖旨,揮了揮應聲道:“且慢!季氏晴兒來營內入職,有聖上手諭為證!”聲音剛出便被狂風刮出老遠,也不知城上聽見與否,隻是硬等了許久,也不見回應,再回頭,隻見季晴已經用袍子將自己團團裹住,被雪蓋得如繭一般,居肆正欲回手去擦拭,便見身後營門大開,行出一眾兵衛,三十長矛押後,五十剛盾前頂,兩路分和,自其中行出幾騎,為首一人橫纓立馬,也不勒令也不搖旗,隻是左右兩騎各向前斜指,行掎角之勢,一切瞬息便已妥當。自那營中又行出一卒,來到居肆跟前,一指聖旨,轉身呈給馬上之人,那為首之人接過後也不說話,隻是看了一眼張居肆,又看了一眼滿身裹在長袍裏的季晴兒,便閉目養神,兩方都未出聲,場麵極是詭異。過了半晌雪已消散,半日暖陽自烏雲中泄下光來,季晴終於抖了抖雪,露出未施粉黛香雕玉啄的臉蛋,橫看了一眼手足無措強自鎮定的張居肆,又看了眼對麵,撲哧笑了出來:“這麼大陣仗,是要去抓誰啊!”

言罷,完全無視了居肆一臉姑奶奶救命的苦相,甩了甩一頭青絲,道:“這就是爛柯陣?不像,不像。”

“哦?”連聽了兩個“不像”,那馬上將軍聞言睜眼望過來,言語裏帶點玩味:“小娃娃還有點意思?你看出了什麼?”

“隻有區區雙馬出陣了,還未成連環之勢,兵擺左右,這隻是最基本的開門式。嚇嚇人用的。”

“大言不慚,不過也不算全錯。”那馬上將軍聞言大笑道,言罷翻身下馬,動作利索剛勁,摘了頭盔行至跟前,這才看出他一頭白發,笑著對張居肆道:“想不到季大人如此定力又有如此博學,連著隨從女眷都有這等見識,佩服。”

這不是馬屁,軍營中人並無狡詐圓滑之輩,雖然老將軍對著一男一女孤身怪裝很是疑惑,不過人老眼未花,有聖旨與眼力在,更加上對方手中的名品寶劍,自是不敢怠慢,然而可惜他卻對錯了人,張居肆苦笑道:“將軍謬讚了,在下才是隨從。”一指季晴兒那美麗不可方物的臉蛋道:“這才是正主……”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隻見那前方軍陣雖然形神依舊,但也有動搖之勢,衛兵個個擠眉弄眼,營中孤苦,好容易來個美麗方物的姑娘家,竟還是武狀元?

老將軍也愣了愣,隨即衝著季晴試探道:“姑娘,你可是那個在長生殿上比武連翻二十一名禦前帶刀侍衛,三拳震退柳乘風的季晴兒?”

“不敢當,晚輩隻是個姑娘家,做不來大將風範,隻是烈王爺嫌我在京都裏亂闖禍,派我過來呆些日子,打攪將軍了。”季晴倒是沒表現出什麼,卻驚出了居肆一身冷汗,前者依舊微笑,秉著禮貌對老人藏了嫵媚,卻依舊撩的對麵一群隻知道打仗的牲口血脈噴張。

“季將軍確是說笑了。”老將軍一改口氣:“在下蔣忠,早年追隨孫侯爺效力於燕北,暫留於爛柯營中督軍,受封於先帝,苟活於漠北沙場,年前轉入虎賁,聖德浩蕩,念孤老殘喘安於軍中,不能為國廝殺,願於帳外侍奉左右,生死於營中便足以,無二。”

隨後衝後揚了揚手,但聽一長兩短哨聲響過,城門大開,雙騎下馬,單膝跪地,左右呼曰:“迎將入城!”氣勢浩呼,目框嗔裂,言語中似帶些雀躍與玩味,自人知曉。

季晴點點頭,隨蔣老入營,但覺秩序井然,規矩嚴森,隻是人馬皆盡望將而來,初見著吃人的場麵,居肆大感不適,忙趨於矮了半頭的季晴身後,小步跟上,聽著老將軍的介紹,兀自走到演武場上,喝聽得遠處襲來馬蹄聲,抬頭但見黑雲籠罩,一隊殺伐血氣迎麵而來,直教人魂飛魄散,單見對方為首一人高擎馬鞭,揚蹄喝道:“哪裏來的小娃娃,也敢自稱將軍來戲你軍爺,,留在軍中可勿想走就走,要問軍爺的家夥答應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