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滿臉驚怒,“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嫁到了那中原,一個有夫之婦的家裏,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尤羅滿眼淚水,“我知道。”
“你……”赤炎氣的直拍桌子,“女兒啊,這到底是為什麼要這樣?”
“阿爹,你不是說過我們南疆的女兒,敢作敢當,做了什麼就要勇於承擔,如今我這樣,又會有哪家男子會娶我?”尤羅跪在地上,滿臉的淚水,“而且我這樣,也會給阿爹帶來閑言碎語,族長位置不保。”
“阿爹就算是不要這個位置,也要護你周全!”赤炎氣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滿眼心疼地看著麵前的女兒,“你若是對那小子沒有情意,為何要嫁給他,他家中早已娶妻,中原女人,你這麼單純哪裏活的下來!”
“阿爹,那若是,尤羅對那男子有情意呢!”尤羅低低說著,“女兒知道,自己對一個中原人有情,這是大逆不道的,所以,從來不敢說。”
“你……”赤炎吃驚地看著她,良久,一閉眼,“也罷,你執意要如此,隻是,他若是一輩子待在這地方還好,他若是日後回京,我可一定要把你留下來!”
南疆女兒嫁給中原官員的消息一時間灑滿大街,尤羅再見到南宮安的時候,已是大婚之時,婚禮按照中原的習俗,靜心打扮的尤羅穿著中原女子的嫁衣,頭上插著簪子,脖子上戴著首飾,她被戴著喜帕,看不到前方,卻感覺坐在那裏,直難受的很,一個勁兒的扭來扭去調整姿勢。
“吱呀。”有人推門進來,尤羅立馬坐正,嬌羞地坐在床邊上,那人來到她麵前,低低笑道:“小丫頭,出嫁的感覺怎麼樣?”
“一點也不好受!”少女悶悶說道。
“那為夫幫你可好?”南宮安的嗓音低沉暗啞,一把掀開麵前嫁娘的喜帕,頓時呼吸一滯。
“太美了……”他喃喃道,撫摸著麵前嬌豔的容顏,滿目都是驚豔,一個南疆的女子,披上中原的嫁衣,更顯得腰肢柔軟,眉目如畫,南宮安癡迷地看著這雙曾經令他欲罷不能的桃花眼,勾人心魄,沁著如水的清澈,如今施了妝,更顯嫵媚之態。
尤羅坐在那裏看著麵前俊秀的男子,心裏是嬌羞和不安,以後要改口叫夫君了嗎?以後該怎麼,跟他妻子相處呢?她不知道,內心無比糾結。
“夫君。”少女衝他甜甜一笑,如嬌豔欲滴的桃花,這聲夫君,倒是令他心頭一顫,終於娶回家了,他坐在她旁邊,替她拿下滿頭的裝飾,癡癡地看著麵前羞澀的少女,他忽然覺得,若是以後有她陪伴的日子,他再也不會覺得孤單。想到這,他低頭吻過去,心底是滿滿的幸福溢出來。
芙蓉帳暖度春宵,一夜情話說不盡。
婚後的日子過得安心舒適,有南宮安這個中原人和當地蠻族婚嫁先例,鎮子裏其他情意相通的男女也都不顧忌什麼了,很多都結為一家,文化相通,這一年裏,南宮安大力整治當地文化政治風氣,當地的部落雖有反抗但是大多數還是不得不跟著情勢走,希望和中原人多些生意來往獲取更多的食物錢財,很快,當地民風和諧了很多,無論是官府還是民間人民都生活安樂富足。
一別京城喧囂已經三年有餘,南宮安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很好,他甚至不想再回到那個爾虞我詐的地方,他在這娶妻,不大的院子裏終日都是歡笑,老族長不時過來相聚,他們關係甚至可以說是朋友之間惺惺相惜的狀態.
有時候南宮安想到什麼新的對策也總會跟他說,一起商量,總之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南宮安覺得他這個嶺南使做得非常安心,這樣的生活雖沒有京城時的奢華,卻是平平淡淡過得舒心。
曾經遠大的抱負又如何?官場沉浮那些年,他沒有一日過得如此舒坦,安心,整日提心吊膽,人前顯貴,人後清冷,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孤獨的。
可是自從娶了這個丫頭,整日裏都有說不完的話語,她有男兒的智慧果敢,也有女兒的嬌柔婉轉,替他分憂,照顧他的生活,南宮安每日看著尤羅活躍的身影,滿眼都是膩死人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