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依照慕容暉那木訥的性子自然是不會多加在意旁人的,隻因為他將南宮玉放在了心頭上,所以她的一舉一動都不自覺的牽掛著他的心。
以前從不覺著自己有兒女情長的一麵,現在倒是發揮得淋漓盡致。
船隻被海水衝刷著,慕容暉站在船頭耳邊能夠聽到海風的呼哨聲。
“剛來的消息說,來人是九皇子。他為了避免和我們碰上,走的是陸路。”淩落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慕容暉的身旁。
“沒想到他還親自上陣了,不過,想來他也是急了吧,怕我們捷足先登。”慕容暉望著遠處的青山繼續說道:“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父皇沒有起疑吧?”
“沒有,一切都按照我們的推斷來的。皇上現在已經在加大力度徹查燕國親王的事情。而且不出意料,五日內那些個證據就會指向九皇子。”
“嗯。”慕容暉應了一聲,所以慕容麟才會想趕在他們之前火急火燎的去燕國,想要騙取燕國的信任吧。
“還有……”見淩落宇欲言又止,慕容暉轉回頭看向淩落宇,“有什麼就說。”
“是關於王妃的,京中探子回報說,陌上初也來了燕國。”
瞧著慕容暉越變越冷的眸子,嘴邊卻慢慢的有一絲笑意,看得淩落宇隻覺得渾身一顫。
許久才聽得慕容暉的聲音,“嗬……這一趟燕國之行還當真是有趣,我倒是要好好的會一會他們,讓他們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什麼人能碰,什麼人不能碰!”
……
“夫人,你就好生的坐著吧,你想要什麼叫我一聲就得了,這是再找什麼呢?”秋歌一進船艙就見著自己小姐單子個腳在一堆衣服裏麵翻找著什麼。
“啊……秋歌,快幫我看看我昨日穿的那件男裝哪兒去了。”
扶著南宮玉坐在椅子上,秋歌轉身在一個箱子裏拿出昨日南宮玉穿過的衣袍遞給她。
“夫人要這個幹什麼?”這個因為沾染了髒東西,她收著還沒有功夫洗呢。
一旁南宮玉接過衣服在衣兜裏一陣找後,像變戲法一般拿出一把小巧的折扇。
扇子小巧玲瓏,特別是扇柄由漢白玉做成,上麵雕刻著青山綠水,巧就巧在上麵的樹木草叢栩栩如生,水流輕緩,就像是真的一般。
小小的東西能做成這樣就知道這自然不是什麼凡品。
“夫人,這是?”
南宮玉不願多說,“這是昨天送我去醫館的那人所贈,你找一個地方給丟了,記得,千萬不要讓人給瞧見了。”
昨天南宮玉同蘇陽分別時,露出要去燕國的事情,蘇陽當時眼底眉梢都是笑意,硬是留下這東西說是在燕國時可拿著這個東西來找他。她推拒不了,被蘇陽硬塞到了懷裏。
她是賢王王妃,這要是被人瞧了去,可是有嘴也說不清。更別說有心人的添油加醋,再者,她也不可能真到了燕國還去尋他。
可有些事就是有這麼巧,就在這時敞開的艙門外傳來慕容暉的聲音,“什麼不要讓人瞧見了?”
南宮玉趕緊起身擋住秋歌的身子,背著的手直向她揮手,一邊笑著對慕容暉說,“我在說昨日穿的那件男裝讓秋歌給趕緊拿去丟了,那上麵滿是灰塵,若是到了燕國被人瞧見了,還以為是你藏了什麼‘小公子’呢?”
南宮玉說著又看向秋歌,“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去處理了。”
秋歌趕忙對著慕容暉福了服身子,匆匆離了去。
剛才這對主仆的小眼神怎麼逃得過慕容暉的雙眼,他寵著她,隻要不是太大的事情,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走近南宮玉,避開她受傷的腳讓她乖乖的坐在自己的腿上,“大夫都說了要讓你在多休息幾日,你怎的就不聽話。”
“反正在哪裏都是休息,你瞧,我現在在船上不是休息得更好,也沒有其他的閑工夫,每日除了吃就是睡的。如果真聽你的話還要在洪良縣待上幾日,那可就真是成為你的拖累了。”
本來慕容暉還想著在客棧裏多停留幾日,等南宮玉腳上好一些了才離開的,但南宮玉說什麼也不肯,最後也就按照原定計劃第二天上了船。
知道南宮玉也是不想耽誤時間,慕容暉也沒有多說,兩人互相依偎著,船隻隨著海浪一晃一晃的,倒是像坐在搖籃裏。
南宮玉頭靠著慕容暉的胸膛,一下下的數著他有力的心跳,漸漸地與她的心跳聲合二為一。鼻端能問到他身上熟悉的檀木馨香味。這味道讓她很安心,嘴角邊的笑容也在慢慢的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