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怪他不顧惜她和孩子,但是那也隻是一時生氣。她和孩子怎麼可能在沒有他的情況下好好的生活?
淩落宇一出來便見著南宮玉在外室站著,兩眼無神,她沒有哭,但是看著卻比哭還要讓人難過。周身縈繞著一種難言的感覺,他以前聽過一位老人說過,最難過的時候哀莫大於心死。
他不知道這樣形容有沒有錯誤,但是……
淩落宇回望一眼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的主子,隻求他能夠過了這關。自己則還有後續的任務要處理。
他快步出了內室,走到南宮玉麵前單膝跪地,“王爺現在性命垂危,來的路上屬下已經派人去尋大夫前來,隻要確認王爺無事後,屬下自去領罰。”
麵前的人沒有回應,淩落宇等了一會兒後便發現南宮玉眼神越過他直愣愣的看向床上的慕容暉,沒有神采,但是目光如炬,那是一種介乎於生死的感情。他不敢再逗留,沒等到南宮玉回應就出了屋子,將門從外麵關嚴。召集四周的侍衛吩咐下一步的計劃。
沒錯,這隻是一個計劃,慕容暉的計劃,一個將天下人蒙在鼓裏的計劃,一個將南宮玉傷的遍體鱗傷的計劃。如果不是南宮玉太愛他,將他看得比她自己還重要,又怎會沒有發現這其中的蹊蹺。堂堂賢王受重傷,四周侍衛卻巋然不動?
南宮玉緩緩的,緩緩的一步步的朝著床上那人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從她剛才的推理中不難得出,這一切應該都是在慕容暉的掌握中的啊,那他怎得就受了如此重的傷。他不知道他現在這樣會讓她好難過嗎?
隻要他好好的,那她就不生氣了,對,她真的不生氣了。
沒有什麼比他還重要,騙就騙了,她不在乎。
等走近了,還有一步的距離,南宮玉卻不敢在走了,她怕太近也聽不到他的呼吸聲,她怕隔得太近,他一身的血汙會弄髒她的衣服。她怕,她怕她感受不到他的體溫,更怕太近了也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所以,她寧願隔了那麼一步的距離,站在床邊看著他。
“慕容暉,你起來啊,你今日不是同我說要陪我好好的逛逛京城麼?你不是說我是賢王妃嗎,如果你都不在了,那我還是誰的賢王妃?你瞧,我這樣美,沒了你的守護,有賊人看我怎麼辦?”她說的很慢,一字一句的說與床上的人聽,但是問了許久,卻沒有聽見床上的人回應半句。
“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是很有能耐嗎?你不是舍得那我做誘餌嗎?你不是說以後還要再生一個兒子嗎?如果你再不起來,我便立馬投奔慕容麟去……嗚嗚……”說到最後,南宮玉已經語不成句,半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哭聲震天。她從沒有這般放浪形骸過,還是為著一個前一刻還欺騙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