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逛了半日她也確實有些累了,半躺在軟榻上,扯過一旁的朱紅色錦被半披在身上,左眼皮卻是跳個不停。
恰這時候秋歌指揮兩個粗壯的嬤嬤抬進來半桶熱水,並一桶冷水放在側室的屏風後麵。等水調試好後,那好南宮玉將要換洗的衣物這才出來請南宮玉進去沐浴。
“秋歌,過來替我揉揉這額頭,我這左眼老是跳個不停,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征兆。”剛才還隻是眼皮狂跳,現在就連太陽穴也開始一抽一抽的隱隱作疼。
秋歌上前一步將衣物放在軟榻尾部,順著軟榻看向半眯著眼南宮玉,“許是夫人走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奴婢先攙扶你過去沐浴,看看能不能解乏,如果還是不舒服,我再拿了腰牌出去請大夫來王府一趟。”
“好,也隻能這樣了。”
南宮玉就著秋歌的手,先是下了軟榻,誰知才剛站起來,一陣暈眩感猛然襲向她的大腦,腦袋混混沌沌,竟然是直接暈了過去。
秋歌嚇得大叫一聲,連忙去查探南宮玉的臉色,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這才發覺南宮玉麵色發青,連忙奔出房要去找王爺。
淩落宇一聽到秋歌的聲音便立即趕了過來,抓住慌了神的秋歌問了幾句話,麵上不動聲色的一邊讓她先去照顧好王妃,一邊吩咐手下連夜進宮請薛院正來府裏瞧瞧,自己則奔去離王府大概三百來裏的西郊尋慕容暉。
王爺離府前說過,事不論大小,隻要與王妃有關必須讓他知道。
也幸虧淩落宇輕功一流,本要一個時辰的路程愣是讓他隻用了一半的時間。
此時坐落在西郊的大理寺牢房內,本該黃袍加身的九皇子慕容麟此時卻奄奄一息的被人捆綁在一方冰冷的石凳上。頭發零散,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就連那風姿卓卓的桃花眼此時也已經烏青,眼角的血淚因為時間有些久,已經開始幹涸。白色的中衣上血痕斑斑,鞭笞的傷痕隨處可見,如果撈開衣擺,身上竟然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
“我的好弟弟,這滋味如何,可叫你流連忘返?”慕容暉端坐在慕容麟的正前方,雙手交疊,手肘放在椅子兩側的扶手上。藏青色的衣擺下麵有一團更深的顏色,如果不仔細看還未發現,但是那濃稠的血腥味卻叫人不敢忽視。
那得多少血才能將那藏青色的錦袍顏色加深!
他看向慕容麟的雙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但那墨黑的瞳仁望著人時,讓人覺得好似能將人給吸進去,再無生還的可能,就好比阿鼻地獄,冷得讓人窒息。
“嗬嗬……咳……”慕容麟被人潑了一桶冷水悠悠轉醒,傷口因為冷水的碰觸火辣辣的灼燒著他的皮膚,對上慕容麟的雙眼,他本想大笑兩聲,結果剛出口就口吐一口鮮血,血液噴濺在慕容暉裸露在外的白皙的手臂上,好似寒冬的臘梅,妖豔無比。
慕容暉也不介意,拿過一旁侍衛遞過來的娟帕將血跡開掉後,揮手一拋,穩穩的將娟帕丟進燃得正旺的篝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