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完全沒有去想這間屋子會有多麼的富麗堂皇,因為地勢的原因,注定這間屋子勉強能夠安居。
所以當南宮玉踏進這件外麵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木屋時,她整個人都有些愣神。
屋子不大,但是每一處家具的擺放和每一個裝點的飾品都讓她有一種恍惚的錯覺,覺得這裏的所有都像極了賢王府裏她的閨房。
雖不奢華,但是透著溫馨。就連她平常慣常坐的貴妃椅也同原來的一模一樣。
但是,如果說要將這間木屋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畢竟這裏的環境就完全不一樣,更不用說慕容暉不想要第三人知道這裏的情況。
那麼也就是說,這裏的一點一滴都是眼前這個男人一手促成的?
“你……”南宮玉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雖然這幾天兩人還是每天都在一起,但是兩人中間的隔閡又怎可能是一兩天就消失的。孩子是最大的缺口。南宮玉清楚,不管如何,他們是回不到以前了。
但是,此刻,瞧著眼前的物件,她心口突突的顫動,四肢百骸都好似被溫水一遍遍的洗滌,透著溫暖。
她將有些顫抖的手指放在背後,不想讓慕容暉瞧見她此刻的窘迫,頭低垂著,“你,你其實不需要這樣,祥國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遲金一直虎視眈眈,你應該將心思放在國家上,而不是……”而不是我身上,因為我已經決定離開這裏後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玉兒,沒有你,何來的家,又何來的國。”可惜最後一句話被慕容暉急急出聲打斷,他心思縝密,這幾天的日夜相處,他又怎能不清楚她的所思所想。所以他寧願自欺欺人,不讓兩人走到最後一步。他知道他錯了,玉兒又怎是尋常的閨閣小姐。他本以為將所有一切都處理好後就能夠和她好好的生活,屆時她想去哪裏,他就陪著她。但是他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玉兒對於兩人間的要求是互相坦誠。
這也是他唯一犯的錯,而且還是致命的錯誤。這錯誤讓薛子越恒橫在中間,間接害了自己的骨肉。
瞧著玉兒被傷得體無完膚,他心裏又何曾好受過。可是,如果就讓他就這麼放手,他慕容暉想都沒有想過。他不想就這麼放手。更遑論想到她會被另一個男人擁抱、親吻,他想他會瘋的。
他低聲歎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將正要後退的女人抱在懷裏,下顎抵在她蓬軟的發頂,聲音從他的胸腔裏發出來,帶動著她貼在他胸前的側臉微微顫動,“玉兒,我做這一切隻希望你能開心,我也不祈求你能現在就原諒我,我隻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最後兩個字說得輕且柔,更帶著男人不想讓人察覺的脆弱。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屋外的蟲鳴好似這一刻都停止了,南宮玉隻能聽到也不知是誰的心跳聲,一聲強過一聲的敲擊著她的耳膜。讓她分辨不出,她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