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手一經握上,周澤良就不鬆開了。他目光不純地打量著麵前的職業裝靚女,嘖嘖讚歎著說:“喲,比昨天漂亮多了,我哥哥還是有眼光的嘛,哈哈!”
梁茜琳極不舒服,紅著臉使勁掙紮,終於掙開了自己的手,她忙拿出夾在胳膊底下的文件袋來交給周澤良,依然禮貌地說:“周總經理,這是一些資料,我們公司的黃經理說,需要您簽字,麻煩了。”
周澤良漫不經心地接過來,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再打開文件袋,抽出一半文件掃了幾眼,又塞回去甩到梁茜琳的身上。
“不簽!”他果絕地說。
萬料不到他是這種回答,還以為這是一趟輕鬆差使的。梁茜琳非常吃驚,“為什麼?”她質問。
“為什麼?這不明擺著嗎?他們把原本屬於我的公司股份拿走,還讓我簽字同意,我傻了啊?爸爸雖然不同意讓我做總裁,但也沒說剝奪我的繼承權啊?周澤宇是不是太貪了點?”他義憤填膺地說,自從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這幾乎是他最正經說話的一次。
梁茜琳迷惑地眨了眨眼睛:“是這樣啊?那周總裁還真是有些過分呢。哎,你們親兄弟,怎麼可以為了財產弄得跟仇人似的?”
“你還不知道?好吧,到我辦公室來,我詳細講給你聽。”周澤良拉了梁茜琳一把,往二樓他的辦公室去。
梁茜琳猶豫了一下,黃經理布置的任務沒完成,回去肯定捱批的,第一天就做不好交給的工作怎麼行?可是這份差使又明顯不公平、不合理,她真的為難了。那反正不能就這樣回去,就無去趟他的辦公室看他說些什麼吧。梁茜琳本來明媚的心緒陰鬱起來。
二樓總經理辦公室,新裝修的屋子,有點雜亂,還有些淡淡的油漆味。
周澤良很正色地讓梁茜琳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自己也坐在她對麵。
“你是新來的秘書,對於我們之間的恩怨都不知情,我可以告訴你,也好讓你做個明白人。”周澤良雙手交叉放在茶幾上開始訴說,他的眼睛裝滿了怨恨。
“我跟周澤宇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在周家比我占便宜。周氏集團公司當然是我們的父親周維清一手創辦發展起來的,那時他已經有了夫人楊婕伶和兒子周澤宇。”
“然後呢?”梁茜琳問。
周澤良低垂了頭,眼光暗淡下來:“然後,然後在發展的過程中,我媽媽是他聘的秘書,他跟我媽媽相愛了,然後又有了我。”周澤良低沉地說。
梁茜琳了然地點點頭,這太普通了,這是富人的通病,一般人開始變富後,就會有婚外情,當然,沒變富的很多人也有。這樣,家變就很多了。
她出了一口氣:“你們家真複雜,是不是楊婕伶知道了後就到公司裏找你媽媽爸爸鬧?然後大家都不得安寧?”
“你怎麼知道?”周澤良詫異地抬起頭來問,目光閃閃,好似很驚奇似的。
梁茜琳白了他一眼:“這還用知道,這種事太普遍了,都是一個套路,無非是人有情了就包情人,然後大老婆出來鬧,不同的是有的小三擠掉了大老婆自己轉正,有的沒修成正果落得賠了青春和前途,如此而已。”她說得真輕鬆。
這一席話似乎刺傷了周澤良的自尊心,關於“小三”,他很忌諱,所以他有些情緒激昂:“不管怎麼說,當時既然兩人相愛了,錯就不在我媽媽一邊,要錯大家都有錯。她楊婕伶如果有本事把老公管好,夫妻感情融洽,就沒有漏洞給別人鑽。如果周維清不是色心大開,想憑著賺到的錢享受別人的青春,我媽媽又怎麼會跟了他?憑什麼最後什麼後果都要我們母子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