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蕭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便招來衛延商議此事,因為他的命令,群臣對莫畤進了刑部這件事即使心知肚明也沒有人敢在早朝上提起。
“愛卿對此是有何看法?”
鳳長蕭直奔主題,朝臣朝臣,能用的人便是臣,而在鳳長蕭的眼底,他正真能商議的臣卻隻有兩個人。
衛延麵色嚴謹,如是說道:“莫大人一向都是把腦子帶上才出門的,所以這件事的貓膩太大了……”
鳳長蕭被他說話的時候驚了一下,一向是看著寡淡的左相才會語出驚人,什麼時候這位嚴謹的右相也開始說話帶跑字的?
“所以你也認為這是有人刻意為之?”
鳳長蕭的目光帶著審視,這兩位將相雖然他願意相信,但他還是一一試個遍。
衛延長相不俗,能耐不俗,可他與莫畤偏偏一樣的孑身一人,摸不清來曆,看不透本質。
舉世之才,他降服的過稱可謂在簡單不過了。這讓鳳長蕭擁有他們無比自傲時,也同樣無比的無奈和不安。這也是為什麼鳳長蕭要讓兩個將相左右對立的原因。
衛延鄭重的點了點頭,“皇上讓莫大人呆在牢獄一個晚上,效果已經達到了,若是真的讓刑部提審,恐怕會適得其反!”
他這是在為他的對手求情?鳳長蕭又開始審視了,示意衛延繼續說,他想要聽聽理由。
“皇上,查這樁案子並不難,難得是禁宮再出血案!所以微臣建議放左相大人出來……”
“然後讓沒達到目的的肇事者繼續肇事,我們守株待兔?”
鳳長蕭懶懶的聲音接口而道,正中衛延心中所想。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大驚失色。
“難道你對左相被虜一事一點也不感興趣嗎?平時針鋒相對,難得他出大事了,你能幫襯著說句話。朕以為你會偷著樂呢!”
鳳長蕭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的很清楚,他靜看眼前這個右相大人如何回答。
“皇上多慮了,臣與莫大人平日再爭也是為了國事,如今她深受不白之冤,臣不能昧著良心說她有罪,這,不是君子所為!”
衛延麵不改色,進退得益,鳳長蕭看著甚是滿意,繼而說道:
“那由著你去領左相出來吧,也好讓他承你這一份人情!”
……
莫畤的牢獄之災僅是憑著衛大人幾句話便免除了,衛大人去刑部領她的時候,她正臥在幹草堆裏,翹個二郎腿,嘴裏還叼著一根,望著天牢的頂哼哼唧唧的唱的歡快,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看來莫大人小日子過的不錯,在下是不是打攪了?”
話語中帶著濃濃的譏諷,莫畤起初一愣,而後手腳並用迅速的從幹草堆裏爬了起來,驚愕的看著來人:“你怎麼來了?”
衛延負手立在大牢門口,反唇相譏:“怎麼我不能來?”
莫畤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哂笑道:“就看大人你是來幹甚的了?是看笑話呢,還是來解救吾逃出生天的呢?”
她住了一夜的牢房,頭發滾亂了,身上的衣衫也皺巴巴的,衛延從來想過自己的對手會變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