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玄按照墨畤報出的藥名一個一個的寫好,然後一個一個報給墨畤聽。
直到這些忙活完了,墨畤的臉上才露出了一點笑意。在致玄的連番催促下,才上床歇息。
待墨畤歇下了,致玄把水雲宮上上下下巡邏了一遍才轉身回自己的小院。
點燃暈黃的蠟燭,致玄疲軟的坐在梳妝台前,整個人疲憊不堪。
但致玄沒有敢耽擱,右手搭在左肩上,一把撕開衣衫,左肩上傷口還沒有痊愈,綁著的繃帶上麵鮮血沁濕了白色的紗布。
肩膀上傳來的巨大痛楚讓致玄咬緊了牙關,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今天徒手扶住墨畤的那一下,讓她險些痛暈了過去。
該死的無暇,也真是狠得心下死手,做戲都做的那麼逼真。
因為太痛了,致玄不想驚動別人,便拾起梳妝台上的犀角梳放在嘴裏咬著防止自己叫出聲來,徒手收拾自己左肩上的傷口。
“誰……”
人影在她的眼前的窗戶一閃而過,致玄當即警惕的站起來,一把拽起衣衫蓋住傷口,大步往門口走去。
就在她全身戒備的時候,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無夢緩緩的走了進來。
致玄全神戒備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無夢已貴為三品婕妤,早就從這破敗的小院搬了出去,不知道她特意挑今晚孤身一人來這裏又有什麼陰謀?
“你何必這樣防著我?”
無夢明豔的臉上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看向致玄的眼睛突然捎到她自己撕裂的衣衫。
“你受傷了?”
無夢上前一步,一臉的關心。
然而致玄卻視她的關心為洪水猛獸,一連後退了幾步,雙眼冷漠的看著無夢,冷道:“一點小傷就不勞婕妤娘娘操心了。”
“致玄,你何必這樣苦苦的撐著?”
無夢看向致玄的臉,本來就是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仙現在變得更加的削瘦。
深凹進去的眼窩,和緊緊皺在一起的劍眉,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女人。
“夜深了,娘娘回去吧!”
無夢走近一步,致玄就後退一步,直到她退無可退。
無夢不顧致玄難看臉色,牽起她的手把她帶到梳妝台旁坐下。
致玄想要反抗,卻被無夢硬是按在了凳子上。隨手一拉,便把致玄左肩的衣衫給拉了下來,暴露出殷紅的血跡。
“你打算自己弄?”
無夢冷著聲音質問,致玄沒打算反駁,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她本來就沒有驚動其他人,要不是她貿然闖進來,她此時此刻大概已經處理完了。
“致玄,你這麼要強沒有人會心疼你的!”
無夢幫她拆著紗布,幽幽的說道。女人還是柔弱一點比較好,不然為什麼說女人都是水做的呢?
“我不需要別人心疼!”
致玄冷冷的說著,她現在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別人來心疼她?
致玄冷硬的話在無夢耳朵裏就是天大的笑話,一個女人一輩子最大的夙願是什麼?不就是嫁人生子嗎?
難道致玄能夠拋開女人注定的宿命,孤獨終老?
包裹著傷口的紗布被層層的解開,露出裏麵血肉翻騰的傷口,看的無夢倒吸一口涼氣。
“你一定要對自己這麼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