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畤愣住了,一腳踏進之後,直直的站在門口,沒有進一步動作。
“不過幾個月不見,左相不認得朕了?”
鳳長蕭穿著深藍色的便裝穩穩的坐在馬車正中央,輕抬起的一雙明眸裏泛著冷冽的光。
她還是那副麵容,還是那般的清秀,但是鳳長蕭知道她變得不一樣了。
眉眼間是溫柔的,不再像以前那樣清冷過人,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不想去探索這是誰帶給她的改變,他現在隻想和她好好說說話。
他平淡的語氣並沒有多大的怒氣,墨畤忍下心中的一份恐慌,麵色平靜的,彎腰走進馬車,在鳳長蕭的身側坐下。
“左相之名是屬於莫畤的,此墨非彼莫,皇上叫錯了人吧!”
她微微垂著頭,眉眼也低垂著,冷漠的疏離叫鳳長蕭心裏湧上一層怒火。
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的握成拳,鳳長蕭難得才壓下心中的那份衝動。
天知道,他是多麼希翼這次見麵。
從前以為她還是男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為她癡迷。自從那日得知她是女兒身之後,他的整顆心都已經被她占得滿滿的。
他這一輩子從沒有為誰這麼牽過過,隻有她一個人、
“朕記得往日左相說過一句話,願意為朕匡扶社稷,隻是不知道如今,這約定還做不做得數?”
鳳長蕭的目光一直放在墨畤的身上,並不在意她說了什麼,他隻是問自己想要的答案。
聞言,墨畤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轉而抬眸看向鳳長蕭,眼中一片清涼,沒有絲毫的牽掛。
“當初的莫畤輔政的是君主,而現在你是與我有血海深仇的仇人,滅我墨家滿門的劊子手,恕墨畤不能履行約定。”
她一字一句的說的毫不留情,現在就是殺了鳳長蕭的心都有,怎麼可能會為他所用,助他奪取天下?
鳳長蕭笑了,俊逸的臉上掛著一抹譏諷的笑意。
“墨無言說什麼你都信嗎?當年他做了什麼你又知道嗎?”
他盯著她,一字一頓都加重了語氣:“墨家滅門,他是……”
“我相信,我也知道!”
墨畤打斷了他的話,冷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皇上,如果你想要解釋當年的事,就不用在說了!”
鳳長蕭倒吸了一口涼氣:“所以你原諒了他?”
墨畤點了點頭,沒錯,她想好好活著,所以她選擇原諒。
沒有人是無私的,為了自己,也為了腹中的孩子,所以她寧願這輩子自私的活著。
“為什麼你能選擇原諒他,就不能跟朕好好的說話?”
鳳長蕭一聲厲吼,猛地抓住墨畤的手腕,逼迫著她貼近自己冷冷的質問。
他比鳳長蕭差了什麼?為什麼她連看他一眼都做不到?
恨得徹底,一點都不留餘地!
他怎麼能不怒?她把他整個人都掏空了,心心念念的隻有她,憑什麼她可以說的這麼無情,做的這麼決絕?
他是南鳳的主子,權利地位,樣貌,哪一樣不是讓全天下的女子為他癡狂,憑什麼她這麼不屑一顧?
墨畤直直的看著他的眼,沒有絲毫畏懼:“我們之間有十幾年的過去,這些情義就算你是皇上,你也沒有辦法將它抹去。你不是差了點什麼,隻是你出現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