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的一條小道上,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慢悠悠的走著。
那方向正是北夜邊境,駕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南鳳的叛國右相衛延。
即便穿著粗布麻衫,風采依舊不減。他並不著急,慢悠悠的走著。
車裏躺著陷入昏睡的墨畤,車子雖然走的慢,但還是很顛簸。
還是讓她醒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她在哪,簡易的車窗讓她的一顆心落了下來。
她已經離開南鳳的皇宮了!
墨畤掙紮著坐了起來,掀開了車簾便看見一個挺拔的背影悠閑自在的靠在車窗上。
察覺到背後有人在注視他,衛延“籲”了一聲停下了馬車。
他轉首看著麵無表情的墨畤,俊逸的臉笑成了一朵花:“你醒了,我們馬上就要到北夜了!”
“你到底是誰?”
墨畤冷冷的望著衛延,現在他們彼此都很陌生。雖然同朝為官三年,卻彼此都帶著麵具,誰也不認識誰。
聞言,衛延淡淡一笑:“我就是我,你我相識三年,你不會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的吧!”
“我不知道!”
墨畤冷冷的打斷他的話,看著他的眼神無比淩厲:“堂堂右相竟然是莫無言的臥底?誰知道你是誰?更不知道你跟他有什麼關係?”
“嗯,這樣啊!”
衛延依舊笑了,絲毫不在乎墨畤如炬的目光,歪著腦袋想了一會,似是無奈。
“可以這樣一句話形容我和墨無言的關係,嗯,我是他姐夫!”
聞言,墨畤脫口而出:“你是應北的爹!”
衛延的臉上閃現過一絲無奈,但還是點了點頭:“對,是我!”
“你怎麼可以……”墨畤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怎麼可以拋妻棄子,跑到南風去?”
然而衛延早就知道她想說什麼,直接替她說了出來。
他沒有一點介意這件事,撇了撇嘴,道:
“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還是不說了吧!”
“既然這樣,是你下車,還是我下車?”
墨畤收回了自己驚愕的表情,別人的事情外人是看不透的。
她記得應若晨的說的一句話,她從來不用自己的眼去看別人的感情。
這一句,她也深深的記在心裏。
她這一句話一出,衛延立即瞪大了眼睛:“你這是過河拆橋啊?這眼看就要到北夜了,為什麼要我下車?我也去北夜的,幹嘛不一道去呢?”
“我不去北夜!”
墨畤冷冷的一句話讓衛延張了嘴巴,拋開了官僚主義的形勢,別說他也是很逗得一個人。
但奈何,墨畤現在沒有心情跟他說笑。
“那你要去哪?”衛延追問。
墨畤不想去看他的疑惑的眼,別開眼看向別處:“哪都好,我不想在參與北夜與南鳳之間!”
似有似無的歎息更讓衛延不解:“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
滅門之仇,害夫之恨,還有喪子之痛,難道她可以完全的忘得幹淨嗎?
“我要報仇,但絕不是利用北夜。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這一次我和我的小哥哥絕不會在踏足北夜!”
“你瘋了嗎?他是北夜的皇,更何況你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如何替他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