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畤以為此生不會再見一個人,卻沒有想到在出發前的一晚,衛延卻帶著她去了大牢裏。
陰深可怖的地牢裏,曾經對數百名的宮人們用過刑罰。
那還是墨畤中毒,口啞眼瞎,墨無言一怒之下把上百名的有可能接觸到莫畤的宮人全部羈押,並且嚴刑拷打。
那也是應若晨唯一一次跟他翻臉的時候,墨無言為了墨畤,真的是什麼都不顧了。
雖然的地宮裏沒有了當初的那般的擁擠,隻是三三兩兩的住著一身汙垢的罪人,但是陰深的讓人望而卻步的恐懼依然存在。
衛延在前麵一直走,墨畤也不得不忍著胃裏的翻騰起來的惡心,佯裝無恙的跟在他身後走著。
那條長長的通道就像是通往地獄的黃泉路,什麼樣的人都能看見。
終於走到了盡頭,在衛延的示意下,有一個侍衛打來了鐵牢的牢門。
重重疊疊的門欄設計,她終於看到了所謂的那個人。
她被關在一間獨立的牢房裏,一個人卷縮在牆角裏,長長的頭發裏還夾雜著枯燥的稻草,身上的衣衫已經髒破不堪。
“她是誰啊?”
墨畤問著,眼睛卻瞅著那一個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個身影,她不會認錯的。
正是因為她泄露了她的行蹤,導致她被鳳長蕭擄走,最後導致一係列慘劇。
她就算是燒成灰,她都認得出來……
不等衛延一句話說出口,墨畤幾個箭步上前,一把拽起那女子的肩膀,生生的把她拽了起來,狠狠的抵在牢牆上。
無夢的那張臉,雖然沒有以前的那般鮮亮,蒼白的臉頰卻還跟以往似得可惡,泛著令人憎恨的囂張。
“你還活著呢?”
她的聲音沙啞,不似以往清亮。那雙眼睛裏本來毫無神彩,卻在看見墨畤的那一瞬間,燃起了鬥誌。
墨畤是她的此生最大敵人,她的存在就會燃起她心底深處的仇恨。
縱然自己淪落低穀,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她又能好到哪去?
沒有了墨無言,她就是一個木偶,始終被別人提著線操縱著。
“對,我活著你很失望吧?”
墨畤狠厲的盯著無夢,眼中的恨意仿佛能把她整個人都撕碎了。
看見她就像看見了一年前的那一場令人撕心裂肺的訣別。
把她挫骨揚灰了都不能解她心頭之恨。
“不,我不失望。”
無夢掩去眼睛裏一閃而過的詫異,冷笑道:“你會比我好過嗎?”
答案,不會。
沒了墨無言,孩子也被鳳長蕭親自打掉了,還有一個那樣的曲折的身世,身邊的人不是離開她,就是在騙她,痛苦遠遠淩駕於她之上。
她揚聲大笑,就算是深陷圇與,也是極為囂張淩厲。
墨畤恨得咬牙切齒,殷紅的雙眼盯著她,無夢剛準備說話,墨畤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
墨畤這一巴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一巴掌把無夢打的直接撲到在地上。
眼見墨畤發了狠,衛延一個箭步上前,從後麵將她緊緊的抱住。
“放開我,我殺了這個賤人,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