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已到,名月閣熱鬧非凡。
在眾人矚目下,賀蘭穿著大紅的喜服一手牽著喜帶,喜帶的另一端是蓋著紅蓋頭的墨畤。
賀蘭今日平靜的有些不正常,仿佛置身在喧嘩之中的不是他一樣。
高堂之上坐著的是萬一一和花葉,賀蘭是孤兒,他們既是墨畤的父母,也是賀蘭的父母。
而趙友延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抿唇笑著。
“吉時已到,拜堂。”
喜娘高叫一聲,手裏揮著喜娟,還沒有揮下來,一柄長劍呼嘯而來,一刀刺在她的脖子上,轟然倒地。
這一幕叫在場人士大驚,大婚見血,可是不好的征兆。
花家人頓時都站了起來,齊齊的大堂門外。
尖叫聲驚動了墨畤,她掀開了紅蓋頭,轉身,一眼便看見了被人扶著慢慢走近大堂的墨無言。
隻是他臉色煞白,身子虛的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花槿嵐緊抿而來唇,埋首在江天揚的麵前,不想看這一幕。
他終究還是來了。
他的身後帶了一杆的暗衛,正在趙友延安排的侍衛廝殺著。
無暇和致玄一左一右的扶著他,慢慢的走近墨畤。
“今日小畤兒大婚,小哥哥是來喝喜酒的嗎?”
墨畤笑吟吟的看著墨無言,眼睛彎彎的像天上的月牙。
聞言,墨無言笑了。
他看著她,薄唇親啟:“我說過了,你這一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是來帶你走的。”
他話音剛落,花槿瑜頓時就怒喝出聲:
“墨無言,你別太過分。”
今日他妹妹大喜,他在胡說些什麼?
“你若喝喜酒,我便留你,你若搗亂,就休怪我不顧情麵。”
賀蘭直直的看著墨無言,冷冷的說道。
對於他的到來,他甚至一點都不感覺到驚訝。
墨無言笑了,自嘲的笑了。
他現在就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可就算是被打死,他也要他的小畤兒。
他推開了致玄和無暇扶住他的手臂,自己歪歪斜斜的站著,踉蹌的腳步慢慢的走上階梯。
無視他們的怒氣,無視他們憤恨的眼神,他的眼裏隻有小畤兒。
他做夢都想小畤兒披上嫁衣,嫁給他。
如今披上嫁衣的她,真美啊,可卻不是嫁給他的。
“你找死啊?”
花槿瑜冷喝一聲,疾步而下,狠狠的一腳揣在他的腰上。
他虛弱的身子連走幾步都成問題,自然躲不過花槿瑜的一腳,直接被淩空踹飛,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師傅……”
無暇和致玄幾步走上前去,把墨無言從地上扶起來。
慘白如紙的臉上,冷汗直冒,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作假。
墨畤的心,疼了,很疼很疼。
有那麼的一股的衝動,她想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撲到他懷裏去,跟他走。
可是沒辦法,她不能那樣做。
她將賀蘭置於何地?將父母雙親置於何地?
為什麼他要來?
是故意給她看,讓她心疼,讓她傷心死的嗎?
墨畤突然就恨了,愛到了極致,就剩下了恨。
他在她的心裏,趕著不走,拔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