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言瘦了,臉色毫無神采,因為三天三夜滴水未進,唇都起了白皮。
她在打量他的時候,墨無言也在看她。
她本就有內傷,如今看起來更加的清減,那張小臉已經受到變形了了,就像一個薄薄的製片人,風一吹就能飄走、
他想笑來著,可是一咧嘴,就是苦澀的味道:“小畤兒,你終於出來見我了。”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抹淡淡的悲哀。
他跪著,仍舊沒起來,她也沒叫他起來。
“你走吧,離開這裏。”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的眼裏毫無波瀾,一點情義都沒有。
墨無言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悲傷:“小畤兒,對不起,我知道這件事……”
“我不叫墨畤。”
她看著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在他呆滯的目光下,她又道:“我叫花無葉,是霧穀穀主無葉的幺女,是義子賀蘭的妻子。”
“我……”
墨無言呆呆愣愣的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站在離他一米之遠的地方,整個人薄情而又冷漠。
“墨無言與墨畤的緣分盡了,我們永生不要再見。”
“不,小畤兒……”
他跪著前行,卻不抵她走的快,等他爬到門口的時候,大門已經沉底的關上了。
她就這麼站了出來,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走了,沒有對他的絲毫留戀。
就在幾天前,他們還共同盟誓。
黃泉碧落,他們都要一起度過,然而僅僅是幾天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樣子,再也找不到從前了。
大門在身後緩緩的關上,墨畤的那張麵無變清的眼睛裏突然就模糊了,眼淚洶湧而出。
這世上最美的是遺言,最醜的是誓言,那些無法的改變,就在他們放下的舉起間。
墨畤一步一步的踏進後院,再見到賀蘭之前,那些眼淚以及各全部都擦幹了。
她回去的時候,賀蘭微微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感覺還好些嗎?”墨畤柔聲問道,並拿著放在一旁洗的幹淨的錦帕給他擦臉。
聞言,賀蘭輕聲“嗯”一下,他說自己還好。
墨畤的嘴角彎了起來,臉上在笑,心裏卻在滴血。
他的唇已經接近黑紫色了,白天清醒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短了,怎麼可能會好呢?
不過是他為了安慰她的,就算是這樣很明顯的謊言,她欣然接受,也願意跟他演下去。
“賀蘭哥哥,你會好的。”
她捧著他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放著,看著他,鄭重的說道。
不知道是為了安慰他,還是為了安慰自己。
想了想剛剛的那副畫麵,墨畤輕輕的俯在賀蘭的胸前,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一頭黑絲上。
“賀蘭哥哥,我給你做妻子好不好?我們去騎馬,去好多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她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賀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又混昏睡了過去。
……
墨無言離開了,不過是在第四天才離開的。
他飛奔回了客棧,從侍衛的手裏搶過刀,直接衝向臨月的房間裏。
這個女人,他絕對要殺了她、
隻是待他衝進去,房間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