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榭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這不是?
秦好驀然回首,年輕道人已然不見蹤影,她緊握著那張簽文,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殿堂,雲往見她如此莽撞,嚇了一大跳,連忙扶住了幾乎摔倒的她。秦好顧不得那麼多,衝到那小道士身前一迭聲問道:“你師叔是誰?”
小道士張口結舌,被搖得說不出話來。
一個年紀三十許的道人從偏殿快步走過來:“怎麼了怎麼了?我師侄怎麼了?”
小道士更是驚訝:“師叔你怎麼不在殿內?”
秦好失魂落魄舉起手中的簽文:“他是你師叔,那給我這張簽文的是誰?”
道人和小道士麵麵相覷。
雲往卻眼尖:“小姐,簽文上沒有字啊!”
秦好再度展開,果然一個字也沒有了,隻帶著淡淡的馨香,一紙空簽。
道人和小道士歸坐在地:“神啊,無量天尊顯靈了?!”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秦好抿一口熱茶,將精致的白玉杯緊緊攥在手心,依然魂不守舍。
澄華道長看了又看那一紙空簽文,捏了捏胡子:“確實是我們道觀的簽文紙沒錯啊。你確定你看的時候上麵有字?”
秦好點點頭,目光落在小幾的另一端,蒲團上一個細細的凹痕,好像剛剛才有人坐過一般。
“那就奇怪了…還記得寫的什麼嗎?”
秦好移開眼睛:“不記得了。”
雲往連忙打圓場:“也許小姐這些天太累,眼花了呢。”
澄華搖搖頭:“非也非也,道也,不可捉摸…”又為秦好續了一杯茶。
秦好低頭抿茶,驚覺竟是自己最喜歡的雪山芽尖,這茶極為難得,產量絕少,每年除了皇親貴戚也就隻得做茶生意的秦家還能有幾斤,沒想到竟能在此處得飲。
秦好定定心神,微笑道:“大師知我會來?否則怎會備上我最愛的雪山芽尖?”
澄華捋胡子,“道也,玄妙不可言。”
秦好離去之後,滿室茶香中,有人展開那皺巴巴的簽文:“你說上麵寫了什麼?”
澄華搖頭。
一定是寫了,否則她怎會如此張皇失措,可是,寫的究竟是什麼呢。
“查查今日都有些什麼人進出道觀,竟然混到你眼皮子底下了。”
澄華歎息:“早就查過了,事發時殿內根本就沒有人,澄寧師侄看得清清楚楚。”
“那你要告訴我真的撞了鬼不成?”
“說不定是神靈顯靈也不一定。”
紙上…到底寫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