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們敘完話出來,秦好瞧見沈嘉明正百無聊賴的揪著荷花。
秦好不由笑道:“哪裏來的采花賊,竟折騰我二哥府上的鮮花。”
沈嘉明負手悠悠走過來,嬉笑:“我要采也得采你這朵鮮花呀,其他的野花怎麼入得我的眼?”
秦好啐他:“嬉皮笑臉,什麼樣子。”
沈嘉明伸手摘一朵月季簪她發上,她帶著一支黑色的木蘭花簪:“我送你的你怎麼不帶?”
秦好道:“簪子這樣多,隨手撈到哪把便是哪把,哪有特意去拿哪把簪子。”
沈嘉明思索道:“可是我見你常帶這把。”
秦好摸摸腦袋,憨笑道:“是嗎,我也不知道,可能它放在比較外邊兒吧。”說著又嗔他,“說是你送的,不過就是冬喜幫你買的,你以為我不知嗎?”
沈嘉明打個哈哈:“下次我幫你買吧,不過買了可得帶。”
秦好打趣他:“現在錢全在我手裏管著,你從我手裏支了銀子買簪送我帶,和我左手買給右手有什麼區別?”
沈嘉明竟然沒想到這回事,他也被問愣住了:“對哦,那你自己買吧,反正錢都在你手裏。”
秦好抿嘴笑:“我首飾這樣多,不需要買了。”
笑著便走遠了。
沈嘉明總覺得哪裏不對,可也說不好,慢慢的追著她。
“回府嗎?”下人問道。
秦好搖搖頭。
沈嘉明問:“你想去哪裏?”
秦好說:“反正我們也已經出來了,索性便逛一逛吧。下個月奶奶大壽,我們便逛逛給奶奶的壽禮吧。”
沈嘉明了然:“你倒是比我細心。”
雖是逛了一回,卻沒找見合適的,兩人打道回府。
沈府裏是每隔三日要陪老夫人吃一回飯,今日並不是三日之期,所以隻需要差人從大廚房拿過來新鮮的菜肉小廚房自己做便行。
秦好正在梳妝,卻聽見外麵茉莉呼喚了兩聲:“姑爺,你往哪兒去?”
沈嘉明答了什麼也沒聽清。
茉莉進屋道:“姑爺看了會子荷花,一拍腦袋好似想起什麼似的,往府裏去了。我問他做什麼去,他也不答,說是不必等他了,小姐自己吃就可以了。”
秦好點點頭:“我知了。”他做什麼去?秦好也不太清楚,但多半是佛堂裏去。
那邊廂沈嘉明果然在佛堂,沈老夫人正準備用飯,見他來便囑咐添一副碗筷。
沈嘉明也沒多說,先吃飯。桌上三兩菜,都是素食,素煎豆腐裏的豆腐表皮煎得黃黃的,內裏卻軟和適口,上撒著撕碎的紫蘇,香氣撲鼻;新摘的空心菜隻取嫩葉,熱油烹過,碧綠喜人;茄子燒成軟羹,又香又糯。
飯畢,春華拾掇了碗筷,沈嘉明方道:“奶奶,我今日同秦小妹去了秦府。”
沈老夫人眯著眼睛:“什麼發現?”
“沒有發現。”沈嘉明搖搖頭,“我隻是覺得不妥,他們家的荷池極為廣闊,假山亦十分高大。普通人家若不是極愛荷花又怎會有那樣大的荷池?可秦二一介商人豈懂荷花之雅?秦小妹亦說他隻知銅臭,他怎麼會真心喜愛荷花?雖然如此,我看了許久也沒有任何發現。”
沈老夫人點點頭:“秦家那幾個,老的是老狐狸,小的是小狐狸,怎麼可能這樣輕易就叫你發現異常?你能有所發現已是不易。”
沈嘉明問道:“要不要夜裏叫人去探一探?”
沈老夫人搖頭:“不必了。秦府看著鬆鬆垮垮沒什麼守備,實際卻外鬆內緊,探不出什麼的。我也曾派人去探過,去的人卻從來沒有回來過。”
沈嘉明有些驚訝。
沈老夫人歎道:“今日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而是想告訴你,我們的對手並非常人。還記得你查過的空宅嗎?我差人去溧州問了那個劉廣,他說那宅子本就是秦福囑咐他留給秦四回京後住的,理由是距公主府近,宅子裏我也讓人查看過了,沒有留下任何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