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波亭中,一白衣男子長身而立,他的麵前,蓮葉漫天,荷花在碧葉上綻放。陽光直直照射下來,那紅與綠交錯相映,看得人心曠神怡。隻是這麼一晃眼的瞬間,那立在亭中的男子便離開了護欄,直直地墜入那蓮塘中。
隻聽得撲通一聲,水下便再也沒了聲響。
“快來人啊,大師兄落水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蓮塘四周湧來一群身穿藍白相間衣裳的男孩,他們爭相恐後地往放在那男子站著的亭子上走。
此事似乎也轟動了什麼大人物,一個瘦小老頭,白發白胡子,拄著拐杖一顫一顫地也過來了。
掉下去那人似乎是個重要人物,讓這岸上的人亂成了一鍋粥。
裴嬰醒來,隻覺得腦袋脹痛,有一種宿醉的無力與昏脹。他醒了醒神,勉強睜開了眼,觸目所及,皆是陌生。
這裏到底是哪?
他環顧四周,古式的床,兩邊擺放著燃了一半的蠟燭。中間是一張圓桌,上麵放了一套茶具,雪白的瓷器,沒有任何花紋。再往後便是門了,門邊擺了兩個簡單的瓷器。木製雕刻著繁複花紋的門古色古香。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21世紀的房間。
裴嬰費勁地揉了揉太陽穴,掀了被,發現自己穿著白色單衣,交領,明顯不是21世紀的衣服,而且這樣出去頗有些不像樣。
忍著腦袋的脹疼,他翻身下床,正到處找衣服,卻聽得門吱呀一聲響,他回頭,看見一十三四歲的少年端著水和毛巾進來。那少年見了他,又是驚喜又是慌張,險些把那盆水給灑了。
“夫子,夫子,大師兄醒了!”少年便喊邊往外跑。
裴嬰不明所以,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外袍,還沒等他研究透怎麼穿那衣服,另一扇門又被打開了,這次進來的是一個白發長須的瘦小老頭,拄著拐杖,一顫一顫地被剛剛那個少年扶進來。
他身後還跟了一個中年先生和一些身穿統一藍白色衣服的少年。
老頭看見了他,忙吩咐身旁的少年:“小六,快扶你大師兄躺下,讓常先生再看看。”
被喚作小六的少年立馬應聲上前,親自把裴嬰送回了床上。裴嬰懵懵懂懂地被人按回床上,又接受各種噓寒問暖以及醫生的望聞問切,整個過程吵鬧而讓人腦闊疼。
常先生收起手,轉身在旁邊的桌子上寫了張單子,又吩咐了幾句,便帶著藥童離開了。他一走,裴嬰感覺坐在他麵前的老頭皺著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來了。
“你們都下去吧,大師兄需要靜養,小六,你留下照顧,切莫再出意外。”老頭吩咐道,圍著的少年們都應聲答應下來,不一會便都出去了。
“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老頭又對裴嬰說。
裴嬰點點頭,他實在是不認得這老頭,不過看起來倒也不像是壞人。
老頭說完便拄著拐杖出去了。
裴嬰揉著微疼的太陽穴,小六馬上上前緊張地問:“大師兄,你感覺哪裏不舒服?”
裴嬰忙擺手,說:“沒事,就是腦子疼。”
“大師兄稍微忍耐一下,藥已經在煎了,很快便好。”
“你叫我大師兄?”裴嬰抓住了一絲線索。
“是啊,大師兄是我們玄貞書院開院的第一個弟子,而且是這世上公認的劍聖,自然是我們的大師兄!”少年說起來倒頗為自豪。